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幔之外,侍立在一旁的女使听到帐内传来的动静,轻声问道:“夫人,您醒了?”
卢宛“嗯”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嗓音却还是有些沙哑。
她带着些许无可奈何地抚了下额,吩咐道:“将床帷打起来罢。”
由女使侍候着穿好里衣与衫裙,梳洗打扮过后,卢宛撑着倦怠酸痛的身体,走出自己珠帘掩映的寝屋。
却不料,外间里,身姿挺拔如松的伟岸男人,正坐在桌案旁,静静摩挲着手中的玉釉茶盏。
望见男人手上的动作,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卢宛的面颊忽然可疑地飞上一抹红晕。
听到珠帘被撩开,所发出的清脆悦耳的声响,谢行之的目光同样望了过去。
只见他走出寝间的新婚小妻子,此时梳着斜斜的随云髻,身着珍珠白长衫裙,并同色薄褙子。
她盈盈不堪一握的腰间,束着浅碧色绣素白菡萏束带,愈发显得她身段纤纤,袅娜风流。
不知为何,瞧见这般的卢宛,青天白日里,谢行之竟觉得自己的喉口有些微干。
轻呷了一口清香馥郁的茶水,谢行之望着卢宛,眸光微凝地淡声道:“明日便要归宁了,今日你在家中稍做些准备。”
闻言,卢宛嫣然一笑,颔了下首:“是。”
谢行之不再言语,他起身,行至卢宛的身侧,牵着她的手往玉衡院的花厅去。
“用早膳罢。”
卢宛有些诧异地望了一眼身侧牵着自己的谢行之,似未料到他会这般做。
不过,她也只是诧异了那么一瞬,反应过来之后,卢宛浅浅笑着,回握住谢行之握着自己的手掌。
……
因为明日要归宁,所以晚上,谢行之并没有像前两天那般无所节制地索取。
但,第二日清晨,被女使唤醒的卢宛,身体却还是绵软酸痛得紧。
拥着锦被,有些无奈地揉了揉自己披散如瀑的长发,卢宛心中暗暗叫苦不迭,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
只是心里抱怨归抱怨,面上却不显,卢宛抬眸,瞧了一眼正在挂床幔的女使,嗓音有些沙哑地问道:“摄政王呢?”
女使闻言,忙曲膝回禀道:“摄政王一大清早便起来了,这会子在书房处理劄子呢。”
听到女使这般说,卢宛“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心里郁闷了片刻为何谢行之精力那般充足,好似察觉不到疲惫一般,卢宛由女使侍候着穿衣梳洗。
瞧着铜镜中娇艳欲滴的女郎,想到今日可以回卢家,见父亲母亲,卢宛不禁微微笑了起来。
方才的那点子郁闷,也都烟消云散了。
用了早膳,谢行之带卢宛上了马车,准备到卢家去。
一路上,卢宛虽然努力佯作端庄克制,但还是控制不住自己那颗雀跃欢喜的心。
想到待会便可以见到自己的母亲卢夫人,卢宛抬手撩开车帘往外望了望,举止间隐隐透出些迫切来。
知晓还有好一段路才能到卢府,卢宛眼眉弯弯地转头,坐正身体。
目光却不期然,与谢行之正望向自己的视线相撞。
“夫君……”
卢宛有些赧然地对谢行之笑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
今日她穿了一身浅茜色织金月华裙,百合髻上戴着几支珠花钗,因为要出门,面容略施了些粉黛。
这般嫣然一笑,明眸善睐的模样,鲜妍娇嫩得如花蓇朵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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