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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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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我都信,不必多此一举。姑娘你看,他的报应这不就来了?”沈长明也不多言,只一手持剑,朝着屋外大步走去,回头笑道,“走吧,咱们去给陈越送份礼。”

城西,陈家大宅。

陈府大门紧闭,今日陈老爷不打算见客,下人们个个安安分分,各司其职。院中气氛莫名沉闷,无一人开口,仿佛各怀心事。

“开门开门!”

震天响的拍门声与叫喊声同时响起,顿然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不知来者是谁,如此气势汹汹。

见状,两个家丁小跑到门边,将门开了条缝,探出头去警觉地问道:“什么人在我陈府外喧哗?不要命了?”

待他们看清门外的景象,立马同时缩了缩脖子,再不敢吭声了。街上乌泱泱站着一大片腰悬长剑的高个男人,全是不苟言笑的模样,一看就不好惹。

人群中,唯有一个白衣男子与他身畔的红衣少女瞧着脾气好些,起码脸上还带着浅浅的笑意,虽然那笑容看得人心中发怵。皮笑肉不笑的,还不如不笑。

家丁们仍有些摸不着头脑,就见拍门拍得最起劲的男人二话不说拔剑出鞘,怒斥道:“放肆!见了怀王殿下为何不跪?找死吗?”

怀王?家丁被他吓得后退一步,心中更觉疑惑,没听说怀王今日会上门拜访啊,别是胡说八道唬人的吧?

“欸,客气点,咱们又不是土匪,别让江姑娘看了笑话。”沈长明出声制止,脸上挂着温和可亲的笑容,一抬手淡淡道,“撞门。”

他话锋转得太快,家丁登时一脸惊愕,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侍卫们早已一窝蜂地涌了上来。毫无防备的家丁们无法阻挡那么大的冲击,硬生生被他们破门而入。

侍卫们分成两队入内,江槿月和沈长明对视一眼,也抬脚跟上。

正值午后,街上行人来来往往,撞门的动静又大,陈府外很快就聚集起了看热闹的人。百姓们对着陈家指指点点,小声谈论着坊间传闻,不外乎是陈越平日里如何嚣张跋扈,又是如何借着官员权势为己谋利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从前陈越总以为没人敢管自己,谁知今日报应就找上门来了。

江槿月环顾四周,在陶绫的指引下发现了藏匿在角落的枯井。井上密密麻麻地贴满了符咒,井口盖着块大石板,上头还摆了几盆绿植,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这简直是生怕来人不能一眼看到这口井,未免也太欲盖弥彰了吧。江槿月摇了摇头,再看沈长明那优哉游哉的模样,仿佛并不是强闯他人的宅邸,倒像是回家。一时间,她对他的厚脸皮又有了新的认知。

那些符咒应当只能禁锢魂魄,对人是不会有什么伤害的。如此看来,只要将符咒取下,陶绫姑娘就能入轮回了。江槿月沉吟片刻,朝着那口枯井迈出一步。

正当此时,一阵仓促的脚步声传来,陈越终于带着家眷到了。江槿月停步回眸,见他头发花白,年岁都足以做人家姑娘的外祖了,更觉气恼,望向他的目光中也带上了些许冷意。

陈府的女人也不少了,他还非要祸害无辜的姑娘,真是该死。江槿月眯起眼睛,心说若有机会定要和城隍商量商量,早点把这种恶人送去地府,岂不比抓鬼来得方便?

陈越一看到这阵仗就大惊失色,虽心有不满,也只能跪下道:“参见怀王殿下。不知您这是何意?草民素日里也没有得罪过您吧?”

他这带头一跪,上至太太姨娘,下至丫鬟家丁都忙不迭地跪下,陈家一时间气势全无。陈越也是越想越气,但沈长明再怎么无权无势也是王爷,自己终究是不敢僭越的。

沈长明也不急着让他起来,只将目光从江槿月身上收回,笑着朗声道:“陈老爷真会开玩笑,你哪有机会得罪本王呢?只是本王听说陈府内出了命案,故带人来调查一二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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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沈长明:不知陈老爷可曾听说过一句俗语啊?

陈越:?

沈长明:百因必有果,你的报应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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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鬼敲门

这话落在百姓们耳中,瞬间引起轩然大波。陈越根本没想到沈长明会说这个,愣了半晌才咬牙切齿道:“无稽之谈!是谁说的这些混账话?这是污蔑!”

沈长明低头盯着陈越满脸褶子的老脸,面色无波:“陈老爷稍安勿躁,是不是无稽之谈,本王查过便知。”

想不到这位是个油盐不进的。陈越伏在地上,把头低得老低,惊慌失措道:“王爷!这不合规矩啊!城中大小案件,都应由府衙来查!就算……就算是命案,至多也不过让刑部来查。您……”

“怎么?心虚了?”沈长明抬手指向那口枯井,笑眯眯地问道,“陈老爷为何在井上贴那么多符咒啊?可是做了亏心事,生怕半夜会有厉鬼爬出来找你索命?”

听他提到那口井,陈越早已面如土色、抖如筛糠。怎么回事?不是说怀王只知道去戏楼闲逛吗?他们井水不犯河水,为何怀王非要至他于死地?他跪得腿都麻了,却不敢妄动。

犹豫再三,陈越只能大着胆子嘴硬道:“即便您贵为怀王,也不该血口喷人吧!您就不怕此事传扬出去,丢了您的脸面吗?”

一直默不作声的江槿月突然笑出了声,声音清脆:“是吗?究竟是他丢面子还是你掉脑袋,还不一定呢。”

“你……你你你!”陈越一看连个小姑娘都敢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猛然直起身子挤出两行老泪来,冲着旁观的百姓哀嚎道,“我冤枉啊!我与他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他们却如此毁我清誉!大伙儿可得给我做主啊!”

看他这一副死皮赖脸的样子,江槿月不经觉得好笑,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底气说出“清誉”二字。

沈长明拍了拍手,假意赞扬道:“说得好啊,来人!把井挖开,让大伙儿看看井里究竟有什么,也好替陈老爷‘做主’。”

眼见着侍卫们齐齐道了声“是”,直冲冲地朝着枯井走去,陈越彻底被吓破了胆,连滚带爬了半天,终于到了沈长明身前,磕头求饶道:“还请王爷高抬贵手!可不能把那东西放出来啊!”

众人面面相觑,心道陈老爷怎会因为怀王要挖井就胆战心惊呢?看来井里真有大问题啊,再联想到所谓的“命案”,众人心中都有了模糊的猜测。

此话一出,与认罪无异。江槿月低头盯着他那双瞪得滚圆的老眼,笑着嘲讽道:“你竟还管别人叫东西?你又是什么东西?那么怕鬼,就别做亏心事。”

陈越磕头磕得更起劲了,嘴里不断念叨着:“不是我害死她的!不是我!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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