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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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缚梦:为了这个家,我真的付出了太多。

判官:苦了你了,不如还是回来帮我批文书吧。

缚梦:……那算了。

ps:为我睡过头自罚三杯,明天加更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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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蜉蝣岛

在九幽令中歇了数个时辰, 谢大人的命魂看起来总算不那么虚弱了。自离开鬼村后,大约他也从噩梦中解脱了,此刻脸色好了许多, 仿佛正在安眠。

眼看着谢大人的手指微微蜷曲,渐渐睁开了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眸, 虽说目光尚且有些涣散, 好歹是醒了。

淑妃娘娘顿时悲喜交加,喉咙一哽, 开口时带着哭腔:“爹啊!呜呜呜,您可算醒了!”

深陷噩梦十余年的谢大人,难得做了个美梦,正在回味时, 一睁眼就看到个青面獠牙的女鬼对着他哭。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惊骇之余又隐约觉得此鬼莫名眼熟,咽了口唾沫才颤抖着嘴唇问道:“珠儿?是你吗?”

这话一出, 淑妃娘娘潸然泪下, 用力地点了点头,父女俩就这么抱在一起嚎啕大哭了起来。

此情此景,饶是江槿月都觉得心中有些许触动, 轻声叹道:“唉, 总算没有白忙活一场。”

父女相见本也算温馨,两个凡人都不想打搅他们,索性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只等着他们哭完了,大家再一道谈论正事。

谁知父女俩越哭越起劲, 淑妃抽泣着给他讲完了巫蛊案的始末,又向他哭诉了皇帝的薄情寡义, 最后才翘起嘴角,得意洋洋地炫耀起她把皇后吓疯了这档子事。

自此,他们俩说的话就变了个味。两个人再没心思哭哭啼啼,反倒开始歇斯底里地骂起人来了。

他们先是骂陈皇后心思歹毒,再骂丞相狼子野心,最后又一同骂起了皇上,说他如此重用奸臣,实乃昏君也。

江槿月侧过脸看了一眼沈长明,两个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些许无奈,她悄悄地压低声音道:“这话要是被皇上知道了,还不定气成什么样呢。我可算知道,淑妃娘娘的性子究竟随了谁了。”

沈长明一脸凝重,想了想才小声答曰:“谢大人这张嘴,连父皇都拿他没辙,从前也是朝中有名的鬼见愁。心无城府、直言不讳,能有这样一位刚正不阿的谏臣,其实也算父皇之幸,只可惜……”

确实挺可惜的,都说忠言逆耳利于行,敢于说实话的忠臣总好过两面三刀的佞臣。江槿月轻轻叹了口气,揉了揉眼睛,忍不住问道:“我好累,你能让他们歇一歇,咱们先说重点吗?”

她话音刚落,二人就见谢大人悲愤填膺,又哆哆嗦嗦地指着淑妃训斥道:“哼!当初我就不希望你入宫,还不是你执意如此?我早就告诉过你,权势地位和真情不可得兼,那些个王公贵族,就没一个好东西!”

莫名其妙挨了一顿骂的淑妃不敢吱声了,捂着脸低下了头,满脸哀愁。一时间,只余谢大人一人瞪着眼睛,喋喋不休地谈古论今,可谓掷地有声、发人深思。

沈长明快步走到桌边,把手中的剑重重地往桌上一拍,冷冷道了声:“闭嘴,否则我这就让你们再死一次。”

虽说这话是难听了些,但效果立竿见影。淑妃当即闭上了嘴,还偷偷扯了扯她爹的衣角,对他摇了摇头。

谢大人仿佛这才注意到屋子里还有两个人,脸色白了白,望着这两个陌生人不吭声了。

江槿月坐到桌边,对谢大人温和地笑了笑,托着腮问道:“谢大人不必紧张,我们并无恶意,只想问您几个问题罢了。”

她原以为自己也算不矜不伐,谁知谢大人一见了她就猛然起身,一路退到了墙角,哆嗦着身子愕然道:“你、你是人还是鬼?!”

这话把江槿月问懵了,她下意识地指了指自己,怔怔地自言自语道:“我看起来很像鬼?”

就算像吧,明明他自己都是鬼,至于反应那么大吗?她无可奈何地撇了撇嘴,起身站到窗边,耸耸肩道:“我有影子,看清楚了吗?”

在淑妃娘娘的劝说下,谢大人总算松了口气,一脸难为情地搓了搓手,对她拱拱手道:“对不住,这位姑娘。可我应该不会认错,此事实在匪夷所思……”

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沈长明面无表情地问道:“谢大人曾经见过槿月吗?算来大人离开王城时,她才不过五六岁。”

“所以才吓人啊!”谢大人抹了一把额头渗出的冷汗,惴惴不安地看向了江槿月,颤声道,“姑娘,你可知道,丞相自二十年前就在找你?”

这话听着就有些瘆人了,淑妃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半晌不语。江槿月扑哧一笑,奇怪道:“暂且不论他找我做什么,我今年才十七啊。二十年前,丞相大人大概只能去地府找我了。”

“当年,为着一桩旧案,我暗中调查陈瀚如,活捉了一个死士。那厮为求活命,做了我的内应。几日后,他将一幅画像交于我,说这是丞相让他们找的人。”谢大人说罢,又仔细端详了一番她的眉眼,半晌没有再开口。

丞相还真是看得起她,她都没出生呢,他就已经未雨绸缪了?江槿月沉默半晌,想起千秋宴上丞相看她的眼神,确是杀意满满。

如今想来,丞相当时的反应,确实有些不寻常。他就仿佛很清楚,皇后会有如此异样的举动,都是因为她在暗中捣鬼似的。

沈长明追问道:“那个死士有告诉你,丞相为何要找她吗?若是找到了,又当如何?”

谢大人双眼微眯,似在仔细回忆,过了片刻才咂咂嘴道:“死士无非是听命办事,他只说丞相再三叮嘱过,不可伤她的性命。”

看不出来,从前的丞相大人还算有几分良知,总归没说“杀无赦”之类的话。江槿月轻笑一声,懒洋洋地转了转缚梦笔,一脸无所谓地答道:“丞相大人既有此心,我自当奉陪。”

她久久不语,谢大人还当她是害怕了,结果这姑娘张口就是“自当奉陪”?

他一时震惊,半晌才迟疑着劝道:“小姑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与陈瀚如公然作对,可未必有什么好下场,你看看我就知道了。他暗中养了不少死士,当年屠村之人就是他的手下。”

“死士?不过尔尔罢了。”江槿月对此不屑一顾。凭缚梦如今的实力,收拾几个刺客根本不在话下。

看她一副没往心里去的样子,谢大人心急如焚,一拍桌子补充道:“对了!他还在暗中豢养小鬼!你们可不能掉以轻心啊!”

看来谢大人知晓的也多不到哪里去,江槿月长叹一声,摇摇头起身站定,付之一笑:“小鬼有何可怕?谢大人,您就别操心了。当务之急,是尽快让您魂归肉身。”

有缚梦在,想让谢大人的命魂回归本体,应当难不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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