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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真好,像是有一个人守在你身后,永远会在你跌倒的时候及时将你扶住。

江映月身后就缺这么一个人吧。

“她早上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语气就很不对劲。”宋绮年低语。

傅承勖正把伞撑开,闻声望了过来。

宋绮年道:“我如果当时多和她聊几句,多问她几句,也许今天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我知道她的事可能有些见不得人,但如果我能多关心她几分……如果我能……”

傅承勖伸手揽住了宋绮年的肩,将她拥入怀中。

雨滴噗噗地落在大黑伞上,汇集成涓涓细流,自伞沿流淌而下。

路灯的光落在远处,行人从他们身边匆匆经过。

傅承勖的这把伞不光挡住了雨,还将他们俩与整个混乱的世界隔绝了开来。

宋绮年的脸颊感受到来自男人胸膛的温度,身躯被一只手臂温柔而又牢固地紧拥着,整个人如浸在温泉之中。

傅承勖的唇轻贴着宋绮年的头顶。他一开口说话,发丝便被呼吸轻轻拂动,微微有点痒。

“听我说,宋小姐!”他语气郑重,一字一顿道,“你已尽了全力去帮助江小姐了,你应该问心无愧。今日的果,江小姐在很早前就已种下了因。你对此无能为力。我觉得任何一个人都应该以有你这样的朋友而感到幸运!”

宋绮年将脸埋在傅承勖的胸膛上,连做了几个深呼吸,才抬起头。

“谢谢。我……总之,谢谢。”

傅承勖低头微笑,目光如晴夜的月光。

“来,我送你回家。”

傅承勖撑着伞,带着宋绮年朝车走去。

“江映月的死因绝对不是孙开阳说的那样。”宋绮年道,“她压根儿就不是那种会和男人同归于尽的人。她和我一样,会不顾一切挣扎求生。跌进泥潭里也会再站出来,被打断了腿都能爬着走。”

“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傅承勖问。

“那就太多了。”宋绮年道,“说是两个人厮打过,可江映月的长指甲还整整齐齐的。说她是失足跌下楼的,却是脸朝下着地。她如果是被孙开阳推开的,应该后仰着跌出去才对!而且,没有遗书,她甚至穿了一双新高跟鞋和新旗袍。你见过哪个女人计划和一个男人打架,却会打扮得行动这么不便?尤其是——”

宋绮年站住,严肃地注视着傅承勖:“孙开阳暗示过我,说江映月和孙开胜的死有关。假设孙开胜是她杀害的,那也是下毒——这也是古往今来女人最常用的杀人方法。江映月不故技重施,却要选择和孙开阳打架?她和孙开阳的体型差距有多大,这还没算上孙开阳还带了一个卫兵在旁边呢!”

“那你的推测是?”傅承勖打开了车门。

宋绮年一身冷峻的杀气,坐进了车里:“没有什么厮打,孙开阳乘江映月不备,把她推下了楼!”

傅承勖把伞交给阿宽,从另一侧钻进了车里:“你该知道,假如你的推测是真的,孙开阳也有无数个逃脱罪名的办法。”

“我知道。”宋绮年紧紧握拳。

傅承勖将手轻轻覆在她的拳上:“但我们会尽其所能地保证他逃不掉!”

他说“我们”。

宋绮年松开了拳,握住了傅承勖的手,同他五指交握。

车灯闪烁,在夜雨中朝着前方驶去。

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如盛夏的暴雨,顷刻便浇灭了宋绮年的设计登上《良友》特刊封面的喜悦。

宋绮年难以入睡,干脆点着灯整理江映月这段时间送她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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