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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你吃。”
他环顾这间卧室,对着空气嗅了嗅,“怎么一直有股香味儿。”成岁岁从地上抱起花盆给他看:“是这个,荷花,很香,爸爸你要闻闻吗?”
成君彦从来不扫孩子兴,很认真地闻了闻,“确实很香。”他看着孩子,拍了拍床:“坐这儿,爸爸有几个问题要问你,我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坐车。”成岁岁有问有答。
“坐谁的车啊?”
“刚才那个叔叔的。”
成君彦又问:“还有没有,别的叔叔啊?”
成岁岁不说话了。成君彦耐心地看着他,见他表情低落,轻轻戳他的胳膊,软声问:“怎么了啊?”
“他没来。”成岁岁突然没头没尾地说了句这个,眼圈红红的。成君彦问:“谁没来呀?”
“笑笑。”成岁岁伤心了,跟爸爸告状:“他说他明天会来的,但是他明天没来,后天没来,后后后天,很多很多天,都没来。”
“岁岁。”成君彦严肃了神色:“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儿都告诉爸爸。”
周清颐站在三楼,看着楼下一派晴日山中好景,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窗台,听着楼下那对父子的对话,过了没多久,看到从楼里冲出一个人。
那人穿着蓝白条的病号服,脚上踩着拖鞋,略长的发尾几乎完全遮住了后颈,露出来的皮肤白得发光,整个人看上去非常的单薄脆弱。
成君彦没有目的地向前跑,这座山对虚弱的他来说还是太大了,山中的野草没过他的小腿,丛生的灌木遮挡住他的去路,他被绊倒了好几次,站在山的中间,四处都是快要凋谢的荷花,他不知道该去哪找。
岁岁也不知道周敬霄去了哪儿,小孩子只知道自己做完手术之后再也没见过那个和他说明天见的笑笑。
“周敬霄!”他用尽全部的力气大声喊,可回应他的只有山返还给他的回音:“敬霄——”
“周敬霄——”他一路喊,一路走,拖鞋早就掉了,裤子被划开好几道口子。刚醒过来整个身体还很不协调,不停地摔,摔倒了就再爬起来。
鼻尖始终萦绕着荷花的香,和周敬霄身上的味道非常相像,就好像周敬霄一直在他身边陪着他。
他走得筋疲力尽,回头一看,自己已经从后山走到了前面。
环顾四周,成君彦一愣。四周草木茂盛,溪水潺潺,满地的野花如同繁茂星宇。但是,这里一朵荷花都没有。
那为什么,为什么仍然有股荷花的香气紧紧追着他。
成君彦的脑袋这会儿突然变得十分清明,他抬头,突然发现自己能看清高高盘旋着的鸟的尾羽是蓝色的。
他凝神听,竟然能听到各种细碎的、微弱的声响,有什么昆虫在爬,沙沙作响,花瓣被风吹起来落在了草叶上,噗的一声,被惊动的蜜蜂振翅飞舞,大鸟在树顶的巢中喂雏鸟,叽叽喳喳......
他站在那儿,站在清晰的、嘈杂的世界里,心却安静得可怖,这是怎么了,他怎么变成这样?
花的香味还在源源不断地传来,成君彦总觉得源头就在自己的身后。他鬼使神差地摸上自己的后颈,又没有缘由地把手放在鼻尖闻,有香味吗?他分辨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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