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节(2 / 2)
不干人事,尽干些剥削人的事儿!
元宝儿小嘴里骂骂咧咧,阴阳怪气着。
伍天覃听了顿时瞪了他一眼,半晌,摩挲了下手中的玉扳指,道:“休得在这里指桑骂槐,爷今儿个兴致好,懒得与你这个狗东西计较。”
说着,视线转了一圈,见元宝儿捂嘴打了个哈切,伍天覃吩咐马车起步,末了,看了看元宝儿一眼,冷不丁开口道:“爷的手腕昨儿个被只小野猫挠伤了,一日未曾上药,过来给爷上药。”
伍天覃边说着,边将袖子微微卷起,赫然只见那手腕上出现了半个圆,半个圆圈的牙齿印。
元宝儿见了,双眼滴溜溜的转着,略有些躲闪。
顿了顿,梗着脖子道:“拿药来罢。”
视线一转,又落在了伍天覃大拇指上看了看,那里的结痂已经掉了,比手腕上的伤痕更要迫人。
元宝儿撑着下巴抵在小几上,低低说着。
伍天覃听了有些纳罕,他还以为这小儿定要理直气壮地顶嘴耍滑,倒没想到这会儿竟难得听话。
倒是没全然辜负今日陪吃陪喝陪玩一整日的功劳。
当即转身,将身后暗格里的药箱取了来,不想,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回身转过身来时,便见撑在小几上的那颗脑袋正在一点一点的,就跟捣蒜似的,竟睡着了?
伍天覃当即一阵懵然。
他不过才转了过身的功夫,这狗东西竟这么快就睡了。
起先伍天覃还以为这小儿在装睡,眼看着那颗脑袋四下摇晃,正砰地一下就要一头朝着小几上砸了去,说时迟那时快,伍天覃一个飞快抬手,下一刻,那个圆头圆脑的脑袋便稳稳当当地落在了伍天覃的手掌心里。
掌心里是软糯柔软的触感,软乎乎的,还带着股子奶味。
伍天覃终是不得不承认,这小儿当真是睡着了。
伍天覃头一回见到一阖眼就能立马睡着的人。
大抵是今儿个疯玩了一整日,累着的缘故罢。
“没心没肺的狗东西!”
伍天覃一时轻轻摩挲着掌心里的那抹柔软,一脸无奈的臭骂着,嘴角却忍不住微微勾了勾。
马车在深夜缓缓行驶。
约莫半个时辰后驶入了太守府。
马车行至二门停下,二门留了门。
伍天覃下马车时,将鼾声扑扑的元宝儿用斗篷一裹,直接打横抱着朝着凌霄阁走去。
彼时,太守府落了灯,整个府里也一片寂静黑暗。
行至凌霄阁时,也见难得死寂无声。
开门时,门口不见守院小童。
伍天覃推门入院时,也见里头静悄悄的,竟无一人恭迎。
看着怀中酣睡小儿,伍天覃难得头一遭没有发作,只忍着耐心抱着元宝儿一步一步朝着正房踏去。
不想,就在他抱着怀中小儿踏入卧房的那一刻,陡然只见屋子里的灯光骤然骤亮了起来,光线亮得太过突然,一时亮得宛若白昼。
伍天覃下意识地偏头避了避。
待适应了屋子里的光亮后,他抿嘴偏过头去,赫然只见屋子里端坐着一人。
第164章
银子太多了,碍事儿,不利于捎着便走。
若是将来被赎身出府,亦或是突发什么意外情况突然跑路的话,稍带着一兜子银子着实在太碍事儿了。
得想着法子将银子换成银票揣身上随身携带着方能安心。
话说这日一早,元宝儿将门窗紧锁,将床帏散落了下来,盘腿缩在床榻上,专心致志的整理着他的全部家当。
没想到不过才来这正屋两日功夫,他便发了两笔横财了。
那大鳖怪果然还算言而有信,至少在这点儿上并不曾诳骗于他。
他来了太守府整整两年半了,却不过才攒了小二三十两银子,可来了这凌霄阁不过两日,前日得了伍天覃一包金锭子,六十两整,昨儿个又赢回了一百来两,去了三十两后,还剩下八十余两,如今手里统共一百四十余两,满床榻上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一堆白花花的雪花银,真真令人爱不释手。
再加上自个儿那小三十两,满打满算也有一百四十两了,元城城的宅子许是买不上,老家镇山的宅子许是能买上间小的。
元宝儿恨不得挨个亲上一口。
不过,心里又略有些忧愁,他隐隐有种预感,在大鳖怪眼皮子底下当差过于冒险了,危险时,随随便便便能丢了小命,运气好时,又轻而易举便能富得流油。
然而,不知为何,越是运气好,元宝儿心里越发焦虑没底,总觉得眼前的好运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总会有如梦初醒的一日。
而且,而且,这大鳖怪一下子实在对他好得太过头了。
好得令他略有些心慌。
想起昨儿个那大鳖怪将姓卫的给绑了给他撒火报仇,想着昨儿个大鳖怪领着他在梨花街招摇过市,横扫整条街道,他还领着他上最好的酒楼吃最好的美味佳肴,最离谱的是竟还领着他去赌场忍着耐心陪着他赌了一整个下午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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