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节(1 / 2)
元宝儿眼尖正要去捡,这时,只远远闻得一声:“你们在做什么?”
一道略微温和的声音从远处响起了起来。
元宝儿同谢执双双扭头看去,便见远处大公子披着狐裘,在雪地里缓缓走了来。
等到伍天瑜走到跟前时,谢执已放开了元宝儿。
而元宝儿一低头,只见脚边的那本书册已不见了去向。
谢执立在原地,一身黑衣,满脸写着生人勿进,不发一语。
元宝儿瞪了谢执一眼,片刻后,这才冲着伍天瑜道:“方才厨房送了腊八粥来,怕粥凉了,我便到了门口看公子什么时候回来。”
元宝儿踟蹰了片刻后,这样说着。
没有第一时间揭发谢执。
谢执闻言似乎看了元宝儿一眼。
伍天瑜微微浅笑道:“方才一路走来,正好有些冷,正好喝完粥暖暖胃。”
伍天瑜说着,看向谢执,道:“贤弟,一起罢?”
谢执闻言,却淡淡摇了摇头道:“我去外头走走。”
说罢,不待伍天瑜回应,便率先迈着步子离开了。
伍天瑜也不恼,只冲着元宝儿道:“谢执此人就是如此,向来寡言少语,你勿要与他计较。”说着,微微一笑,道:“陪我一道用粥罢!”
“公子是如何认识谢执的?”
“当年江南闹了灾,我在外头游历时遭了几个劫匪的劫持,正好谢执路过,搭救了一把,后来便结伴同行了。”
话说元宝儿同伍天瑜一边闲聊着,一边回了书房。
两人用过腊八粥后,伍天瑜在案桌前撰写他的游记,元宝儿便在一旁的软榻上练字。
书房里头静悄悄的,偶尔听到几声滋滋声,是火盆里炭火烘烤时发出的细微声响。
屋外的雪已经停了。
整个世界一片寂静无声。
伍天瑜下笔如有神,已撰写了一大段内容,颇为满意,终于放下笔墨松松筋骨时,一抬眼一偏头,只见趴在小几上的宝儿似在发呆发愣,他手中仍握着毛笔,思绪却仿佛早已经飘远了似的,就连手中的毛笔蹭到了纸上,蹭得满纸黑墨,也浑然不知。
看着那张出神发愣的小脸,想起方才从太太屋里出来时,太太拿出了十几张女子画册让他代为参考,太太见伍天覃在柳家的婚事上绝不松口,便唯有退而求其次,做起了其他准备。
想了想方才的事儿,又看着眼前那张微微出神的小脸,伍天瑜便将游记缓缓一收,慢慢走了元宝儿跟前,轻声问道:“在想什么呢?”
一直到伍天瑜走到元宝儿跟前,元宝儿还没察觉到他的靠近,直到头顶响起了这一声,元宝儿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吓了一大跳,待缓过神来后,元宝儿立马坐直,发现抄了大半日的字帖全毁了,立马着急补救,却见伍天瑜淡定的从他手中接过毛笔,又将毁坏的字帖抽走折叠放在一旁,随即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元宝儿被他温和却精悍的目光看得有些无处遁形,想了想,道:“我在想公子那个八宝格忘了落锁,可是丢了什么东西不曾?”
话一出口,见伍天瑜看着他淡淡笑了起来。
元宝儿面上一窘,这才后知后觉想起方才一进屋时,他便立马指出了这个问题,原来那个八宝格的锁早坏了,伍天瑜早已经将里头的东西移走了,没有丢任何东西。
元宝儿又重复发问了一遍。
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变得思绪呆滞,呆头呆脑了。
大抵是屋子外头的雪太大,天气太冷,给他冻的。
又或许是屋子里头的火太大,温度太高,给他闷的。
在伍天瑜温和目光的注视下,元宝儿有些无地自容。
好在伍天瑜不曾打破砂锅问到底,只起身来到火盆前,用铁钳挑了挑火,方招呼元宝儿坐过去。
元宝儿顺从走过去,在伍天瑜对面落座。
火盆里的火极旺,伍天瑜又添了几块炭火。
空气里窜起了一抹浓烟。
火堆里滋滋作响。
这时,伍天瑜看了元宝儿一眼,忽而冷不丁开口道:“你上回不是问我为何跟老二闹成这个样子么?”
伍天瑜淡淡勾唇说着。
元宝儿听了神色一怔。
上回伍天瑜告诉元宝儿当年城外的真相后,元宝儿曾飞快追了出去,追问了伍天瑜这么个牛马不相及的问题。
结果那日,伍天瑜没有回答他。
不想,竟在此时此刻忽然重新提起了这个话题
第182章
“我比天覃大上两岁,他出生时我已经有了些印象了,太太虽非我生母,却待我视如己出,如同亲生,我自幼十分依赖她,然而小时候年幼,听信了府中一些嘴碎的谣言,唯恐有了弟弟太太便不喜欢我了,所以自幼我便十分厌恶这个弟弟,但是覃儿却偏爱缠着我,为了不惹父亲和太太生气,所以我表面表现得十分疼爱他,可背地里却并不待见他。”
“其实小时候我还时常欺负他,不过覃儿性子大大咧咧,只以为我在同他玩耍,再加上他为人调皮,爱闹,性子直率爽朗,不拘小节,便是我背地里对他摆个臭脸,他也时时没有放在心里,故而打小没少得父亲教训。”
“其实许多时候,我是故意犯错,譬如打碎了父亲桌上珍贵的花瓶,譬如故意寻府中丫鬟玩骑马的游戏,让丫鬟在地上爬,让覃儿坐在丫鬟背上甩鞭子,然后父亲太太发现了,我每每便会率先认错,说覃儿不是故意的,说都是我看护不周,每回得到宽恕的都是我,而遭到责罚的都是他,可即便这样,他依然日日来寻我玩耍,并乐此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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