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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中到她身上,反而在给她撑腰,她又卸下防备,懵懵懂懂感知到什么叫安全感。
“哥哥,我们现在去哪里?”梁曼秋问。
比起去哪里,他们在哪里更为重要。
戴柯一手叉腰,一手挠挠额头,张望周围街景,先带梁曼秋走回大马路。
四点半放学,戴柯晃荡近一个小时,不饿也渴了,身上剩的零花钱只够买一支碎碎冰。戴柯掰断一半给她,两个人坐门口台阶上吸。
梁曼秋的快乐又回来了,戴柯虽然经常差她跑腿,多干家务,偶尔骂她,当她的面有吃的一定会分她一小半——谁叫她个头小,不值得对等分。
戴柯叫她细狗没叫错,给根骨头就懂摇尾巴。
戴柯说:“细狗,你为什么要住福利院?”
在他印象里,福利院就是孤儿院,没爸没妈的小孩才会被送去那里,梁曼秋明明有一个老豆。
近半个月来,梁曼秋从阿姨、老师和门卫那里偷听到许多碎片,拼凑出一个绝望的境地:“我阿嫲变傻了,我姑不愿意养我,我老豆……”
山尾村人人知道梁立华吸粉,梁曼秋从来不用跟人说。
“我老豆反正回不来。”
戴柯不清楚她的底细,“你老豆去哪里?”
梁曼秋低头看脏兮兮的地板,“反正回不来。”
“当兵?坐牢?”戴柯想不出其他可能。
梁曼秋像被刺了一下,看他的眼神有一点害怕。
害怕他知道真相,会像山尾村的小孩一样排挤她。
戴柯:“当兵不要这么老的,我爸十几岁就当过,太老就当不了了。”
梁曼秋两条胳膊缩在膝盖间吸碎碎冰,像受冷似的,形成一种别扭的自我保护姿势。
“哥哥,我不想回福利院。”
“你想去哪里?”
戴柯也只是一个小孩,还没主动帮另一个小孩解决食宿的想法。他口吻像跟金家姐弟讨论明天去哪里玩一样简单,没法跟梁曼秋抱有同感。
梁曼秋没等到他的邀请,便摇摇头。
眼看快六点,平常放学戴柯早该到家,今天晚了一小时,也该回去。
“肚饿了,回家吃饭。”戴柯起身扔了碎碎冰的包装袋,认清方向就走。
梁曼秋还吸着剩下的一点冰,屁颠颠跟上,“哥哥,我可以跟你回去吗?”
阿嫲说的,出门在外要手勤嘴甜。既然戴柯没说,她只能主动问。
梁曼秋眼里的大决心,在戴柯眼里好像小事一桩。
他浑不在意,“不然你去哪?”
梁曼秋抿着嘴,笑意在眼眶打转,小脸上的大眼睛多了点亮光,终于不那么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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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四海也发现今天戴柯回晚了。戴柯这小孩是老师眼中典型的差生,成绩不好,但知分寸,当班干部能服众,老师使唤得很趁手。平常如果要留校打球,一般中午会打招呼。
如果七点还没到家,戴四海可能要打电话到金家问问,现在还要忙一小会。
这不,收银台的座机又响了,许是熟客叫留餐。
阿莲熟练地接起:“你好,四海烧鹅。”
对方是一道年轻男声:“你好,我是翠田派出所的章树奇,戴老板在吗?”
“哦,在,你等一下,我叫他,别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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