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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响亮,像带了千斤怒气的重量。
戴柯没缩手,莫名隔空感受到了手骨爆裂的巨痛。
“你要是再动手,”梁曼秋小声说,“我就告诉阿伯。”
“嗤,”戴柯冷笑,“那么小求我都不摸,啊——!”
下一瞬,微凉的温度覆盖手背,接着,重压猛然将他的指骨悍在爬梯上。
戴柯忍不住呻.吟,五官扭曲,像打球时被踩了脚趾。
梁曼秋留了情面,只用足弓踩踏,压痛感不及足跟剧烈。
力度转瞬即逝。
梁曼秋嗖地一下爬回上铺,躲到床头的角落,抱过棉被护在身前。
戴柯没有追上来。
他从不上她的床。
平日里,戴柯有自己的地盘意识,从不侵犯她的边界。
如果不是偶然挤到衣柜,可能秘密不会发生。
戴四海在外头问:“又干什么了?”
戴柯无声龇牙咧嘴,猛甩手,指骨像骨折。
梁曼秋成了罪魁祸首,只好欠身,替戴柯掩饰,朝着门外扬声:“阿伯,哥哥关抽屉不小心夹到手。”
“毛毛躁躁。”戴四海在外面喃喃。
戴柯倒抽一口气,回归正题,说:“一笔勾销,以后不许再提。”
梁曼秋:“以后你也不许再动手。”
戴柯:“我又不是色狼。”
梁曼秋:“本来就是。”
戴柯扬声,“还说?”
梁曼秋缩了缩脑袋,拉紧棉被,寻找一种物理上的安全感。
心里也清楚只是徒然。
他们体格和力量悬殊,戴柯若是有坏心,她压根无法反抗。
她的安全全靠他自我约束。
也许真像丁莉莉说的,妹妹和哥哥就不该睡同一个房间。
梁曼秋满腹委屈,又酸了眼眶,“你真的吓到我。”
把一声声哥长哥短都吓没了。
“说好不许再提……”
戴柯宁愿饱受皮肉之苦,也不肯撬开牙关,吐出一句对不起。
他又甩甩手,抓几把空气。
还好,关节灵活,痛感渐弱,没有骨折。
熄灯钻进被窝,戴柯仰躺,没再习惯性枕着双手,只愣愣盯着黑暗中的上铺床板,倾听上面的动静。
窸窸窣窣,偶尔掺杂几声骨折般的脆响,梁曼秋应该在跪着铺展棉被,然后躺下,双脚伸展,掖好被子。
她总习惯裹成蝉蛹,不像他偶尔支棱一条腿到被窝外面。
好一阵没动静,冬天两扇房门完全关闭,只留一点点窗缝透气,安静显得异常窒息。
“睡了?”戴柯冷不丁开口。
以往这属于梁曼秋的台词。
梁曼秋脑袋在被子外,声音清晰,“没有。”
想了想,鼓起勇气,“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戴柯从来不会随便答应她。
“你要正面回答。”梁曼秋早清楚他的套路。
戴柯:“你先说。”
梁曼秋:“不行,你答应正面回答。”
如果不抓住戴柯此刻的心虚,梁曼秋以后恐怕很难有机会让他掏心掏肺。
戴柯:“赶紧说。”
梁曼秋:“正面回答。”
戴柯:“不说拉倒。”
下铺的动静似乎是翻身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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