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 / 2)
她窝在里头调息吐纳了片刻,才低声开口道:“夜深了,该睡了……”
楚沉床榻外侧躺下,拂袖灭了不远处的灯盏,又缓缓将红罗帐放下来。
整个寝殿瞬间暗了下来。
静地秦真几乎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死对头的呼吸声也显得清晰可闻。
她小心翼翼地把被子拉下些许,露出一双桃花眼看向楚沉。
后者淡淡道:“这么快就按捺不住了?”
秦真:“……”
这厮明明闭着眼睛,怎么就知道她在偷看他?
真是神了。
还按耐不住!按耐不住想撂倒你算不算?
楚沉等了片刻,没等到她开口说话,语气如常道:“实在难以自抑,就念吧。”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孤不嫌你吵。”
秦真再次无言:“……”
我是不是还得多谢你如此包容?
她把锦被一掀,把楚沉也盖住了,咬牙道:“放心,我还能克制,你安心睡吧。”
楚沉没说话。
秦真睁着眼睛等了许久,以为他睡着了,刚想换个舒服点的睡姿。
就听见楚沉低声念起了经?
她手一摊,双眼一闭,心道死对头身边连个贴心的女子都没有,完全是事出有因。
天天晚上闹这样,谁扛的住啊?
秦真心里乱七八糟的想了许多事,可耳边的低诵好似有令人忘忧的魔力一般,她听着听着没过多久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这一睡,就到了天亮。
她睁眼的时候,边上的半张榻已经空了,想来楚沉应当又去忙他的正事了。
秦真忽然想起什么一般,伸手往枕头底下摸了摸,飞羽令居然还在。
死对头也真是心大,这么重要的东西,借她用了一晚上,都不拿回去。
她把令牌拿在手里摩挲着,又在榻上坐了片刻,才让侍女们进来伺候着洗漱更衣,用过膳就出了寝殿,迎着朝阳和晨风在木槿花树下漫步。
这是大夫千叮咛万嘱咐过的。
秦真前两年卧榻太久,不是吃药就是昏睡,能下地之后就得每天尽量地多走几步,这样才能恢复的好一些。
别的地方都特别嗮,她就绕着这一片木槿花树走了两个来回,额间就出了不少细汗。
侍女们在边上递帕子,想伸手来扶,都被秦真抬手制止了。
很奇怪,她不太喜欢自己娇弱不堪的样子,可到了楚沉面前,却自然而然地觉得这是伪装、是可以让死对头放下戒备的利器,反倒比平日更容易接受自己早已不似从前了。
骗人就得先骗己。
秦真自嘲地一笑,果然是个技术活儿。
她累的有些走不动了,伸手扶着花树停下来歇息,后面的侍女们还隔着几步远。
前头忽然有个侍女匆匆往这边来,走的太快,忽的摔了,好巧不巧地跌倒在了秦真跟前。
她也没多想,就伸手去扶那人一把。
结果小侍女一边战战兢兢的低头说着“多谢贵人”,一边暗戳戳地往她手里塞了一张纸条。
秦真眼角微挑,不动声色地说:“下次小心些。”
“是、奴婢记住了。”小侍女连连道谢之后,便行礼退下了。
秦真站在原地,目送她脚底抹油一般快速离去,感概着对方胆子不小,这步数算的正好,摔也摔的相当巧妙。
等等……所以楚沉昨晚说我投怀送抱的时候,也是这样看我的?
秦真的心情顿时变得很是微妙,索性整个人都靠在花树上,面朝无人处,把手里的纸条摊开来看。
上头只有一句话:我等可以联手把楚王除掉,救你出苦海。
第19章 纸条
秦真眼角微挑,低低笑道:“口气还挺大。”
不是她熟悉的字迹,也不想是谢荣华、萧景明那几个的作风,她以前得罪的人不少,楚沉这几年也是众矢之的,多的是想趁机要他命的人。
这纸条的主人是何身份,一下子还真不好猜。
几步开外的小侍女们见状连忙凑过来问:“郡主,发生了何事?”
“没什么。”秦真随手把纸条递给了蓝烟,语调慵懒而散漫,“就是有人想趁机搅浑水而已。”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