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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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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岁宴稍微开始懂事之后, 青涟就将身世告知了她。

那时候的鬼王青涟还不像现在这般整日在府邸里呆着闭门不出。作为在岁宴之前掌管典狱事务的鬼王,若是遇见了不服管教叛逃而出的凶鬼恶鬼,都是亲自出马捉拿归案的。

后来有一次她只身前往人间, 回来的时候却带着一个婴孩, 周身通红还皱巴巴的, 用不知从哪儿找来的襁褓包裹着,不哭也不闹。

就像是, 死了一般……

其实这话说得也不准确,能被带回鬼界的,又有哪个不是死了呢?

一向独来独往的鬼王身旁多了个婴儿, 众鬼都对其来历议论纷纷。

然而青涟也一反往日低调行事的作风, 直接对外宣称这孩子是她在路边捡来的, 见其无父无母孤身一人可怜得紧,便行了好事。

就在旁的鬼好奇为何向来冷心冷情的鬼王大人会慈悲心泛滥的时候,青涟又补充了一句,这孩子身上自带修为,若是任由她在外晃荡,怕引来祸乱。

这才让众鬼信服。

因着捡到这孩子的时候是那一年的年末,青涟便给她取名叫做岁晏。

后来读了些书的岁宴知晓了这名字的另一个含义——人的暮年,总觉得不太吉利,便给自己改了字叫做岁宴,想着既是宴,总归是热热闹闹的,不至于那般凄凉。

青涟一直将岁宴带在身边教导,或许是因着青涟本来就是个喜静的性子,她们的关系一直带着一层疏离。只有在教导岁宴修习咒术的时候还能见着青涟话多些。

二人之间,有亲情,但不多。

岁宴也知晓自己并非是青涟的女儿,不奢求她能对自己有着那一份对待亲生骨血的柔情。二人保持着这种既像亲人又像上下属的关系,一直到岁宴十二岁的那年。

学有所成的岁宴接替了青涟的典狱职务,手头有了事情要忙,也就不再像小时候那般时时想着让青涟多看她一眼了。

而青涟也是在这时候,渐渐开始深居简出,这两年更是除了岁宴和一些高位的鬼卒,一应不见客了。

*

岁宴想要回忆一下自己身上开始出现莫名伤痕是什么时候的事,但却死活想不起来。

因着幼时的她不懂事,在喜好玩闹的年纪也偶尔会跟着别的小鬼一起爬上爬下,磕了碰了也是常有的事。

后来,涟姨教导她做人需要讲究处变不惊的时候,就慢慢收敛了性子,这时候才注意到了自己身上的异样。

可那时候的她还没有能力能够自由出入人鬼二界,且没有哪个正常人会向一个鬼借命,想来这样的祸端是早就埋下的了。

这样看来,唯一有可能会发生意外的,应该就是自己被捡回来时候。

她在心里大胆猜测,或许她那素昧蒙面的父母,跟借命一事有关系。而事情发生之时,很有可能恰好就是秦氏遇见那个女人的时候。

岁宴的目光落--------------/依一y?华/在了远处,早已看不见了祈佑和秦氏的身影,又只好抬头望了望穹顶。

若是能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就好了……

*

岁宴没有等到祈佑归来,倒是率先等来了来找她的霍冉。

他手中握着一个卷轴,岁宴猜想应该是那个入侵者的画像。

等到霍冉将其展开的时候,岁宴发现对方只有一个侧脸,还被帽檐遮挡了一半,只能依稀看出是个而立之年的男子模样。

“你们就是靠着这个来找?”岁宴有些嫌弃地看了一眼,“这样的人,在仲世,十个里面能找出两个来。”

看他的模样就是个大众容貌,这样找下去,得找到什么时候?

霍冉叹了口气:“就这,还是靠着几个记性好的鬼卒勉强拼凑出来的呢,实在是那人的动作太快,大家只来得及看一眼,他就失去了踪迹。”

岁宴打了个响指,而后这画上的人像就像是被人洒了水一般慢慢晕染开,最终消失不见。与此同时,岁宴的煞鬼铃发出了一阵沉闷的声响。

“行了,若是我见到这个人,煞鬼铃会有所反应的。”

霍冉将空白的卷轴慢慢收好,对岁宴说起了另一件事。

“对了,你让我打听的事,我问了。”他顿了顿,不再往下说,只是挑眉看着岁宴,眼里有几分得意。

知道他性子的岁宴自然明白,他这是在等着自己开口求他。身子一仰往后靠,也不说话,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霍冉满肚子的话憋着难受,率先败下阵来。

“好了好了,我说我说,”他撩起衣摆,在岁宴旁边席地而坐,“其实跟大家知道的都差不多,无非是一次偶然遇见了被扔在路边的你。”

“不过,我帮你打听到了是在哪里捡的。”

尽管岁宴已经打定了主意不要被霍冉牵着鼻子走,但这消息让她怎么也坐不住了,“噌”地一声坐直了身子,伸手攥住了霍冉的手肘。

“在哪?”

霍冉内心得意得紧,清了清嗓子才能勉强压制住上翘的嘴角。

“说了我有本事,那就是有本事。”

见他还在拿乔,岁宴一时情急,伸手照着他的肩就一拳:“你再装腔作势的,我就把你扔进奈河里。”

霍冉这才收起了玩闹的表情。

“好像是叫做……什么,清风山?”

清风山?!

岁宴内心一震,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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