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节(2 / 2)
那是她人生中所有黑暗的汇集日。她的生母,在父亲被工地上石块砸死之后,便抛弃了她改嫁了别人。而她,在六年前,死了。
其实,她根本就不会为那种女人流眼泪的。可她依旧忍不住。
那会儿,她才那么点大,她却狠心将她抛下,嫁给了一个带着个孩子的鳏夫。
她其实一直都没有想通,为什么她可以接受其他男人的孩子,却不能接受自己这个亲生女儿呢?就因为她的思想封建观念守旧,所以觉得男方带着个孩子就不属于拖油瓶,而女方带着个孩子就是拖油瓶,会被人嫌弃?
很小的时候,她便被送入孤儿院,后来被秦家收养。老人曾经参过军打过鬼/子,身体落下了一堆毛病。他终身未娶,膝下无儿无女无子孙。所以才将她给领养了回去。只可惜,老人年纪大了,还没好好安享晚年便去世了,临死前除了留给她一部分能够维持她家用的积蓄,其余的都捐了出去。
好在她的户口落在老人名下,房子并没有被收回去,她才拥有了一个安身之所。
一直住在大院里,她也便和元琛安、靳司晏、沈卓垣混熟了。后来靳司晏又随父母去了温哥华,也是直到他父母不幸车祸去世,他才再次踏足了h城,来这儿学习并且扎根。
那么多年过去,依稀记得六年前,她辗转得知她的生母肝癌晚期,去世了。
那一/夜,她躲在学校外头租的公寓里,不见任何人,情绪激动得,仿佛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跳楼。
对,她不甘心。
她一心期盼着那个女人为遗弃她而后悔,可最终,那个女人死了。她根本就没有了骄傲地站在她面前让她后悔莫及的机会。
以至于她觉得人生再也没有任何的期待。
有一瞬间,她其实有轻生的念头的。
当靳司晏打电话给她,甚至告诉她他会一直在她楼下等时,她的心弦,不受控制地一颤。
大雨滂沱,下了那么久,没有停止的趋势。
她多么期盼他离开,可她又矛盾地希望他能够留下来。她希望能够得到他的安慰,她希望他能够成为她的支柱。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只知道自己疲惫不堪。
整个身体都似要倒下去,可她透过窗户看着楼下的他,奇异的,竟恢复了所有的力量。
然后,以超乎自己想象的身体战斗力,就这样一路冲了出去,冲下楼,冲进了他的怀抱。在他还来不及开口时,便狠狠地吻向他。
她其实并没有接吻的经验,只知道急切地找寻着他的唇,他的舌,拼命地想要得到他的回应,想要用彼此的热度,来融化她冰冷的心。
靳司晏手上的伞早已不知所踪,两人的发上衣服上都已湿/透,狼藉一片。
后来……后来发生的一切,至今想来都如此甜蜜。
两人上了楼,他抚遍了她的全身,亲吻她,一遍遍在她耳边呢喃。
唯一让她遗憾的是,他在临门一脚时,放弃了,及时刹了车。这是,属于她的遗憾。
如果早知道他会变心,她绝对不会允许当年的他临阵脱逃,绝对会让他做足全套,并且对她负责。可世上永远都没有早知道,所以,她只能暗恨当年的自己终究还是太年轻,见他停下来,只是害羞地钻进了被子里。
*
“那一夜,是元大担心你出事,让我过去找你,务必见到你人,好好劝你一番。”当时的元琛安去了邻省参加一个年轻企业家招标会,没有最快的航班飞h城,他不得不先拜托他去看看秦潋。千万不能让秦潋情绪激动,一定不能让她出事。而他自己则亲自开车走高速赶回来。
中途遭遇堵车,天气原因封路,各种变故,元琛安一路飞车过来,足足花了六个多小时。
身体早就呈现负饱和状态,却还是连夜赶了回来。
秦潋静静地听着靳司晏的陈述,脸上没什么波澜。
元琛安关心她爱着她,她早就知道。所以,如今乍然知道靳司晏会出现在她楼下其实是元琛安拜托的缘故,她心头唯有对他的感激。
除此,再无其它。
对他根本就没有什么男女之情,她怎么可能爱上/他?
“司晏,我知道你这样说是想要让我看到元琛安的好,可是……你觉得当我眼里心里满满的都是你一个人的时候,还能将你从我身体里剥除,将他给塞进去吗?别再为他说任何话了,我和他是不可能的。”
知道如今的她根本什么都听不进去,靳司晏也不再多加赘述,而是一句话直接将所有的一切告诉她:“那天晚上的人,是元大。”
对于靳司晏突如其来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秦潋不明所以。
可当她细思之后,蓦地反应过来。
他刚刚说的,那天晚上的人,是元琛安。
指的是,那天碰了她的人,是元琛安?
不,这根本就不可能!
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嘛!她明明看清了是他,怎么可能会变成元琛安呢?他明明那么热切,身体那么滚烫,他对她明明是有需求的……
对,他一定是为了打消她对他的念头,所以才这么骗她的,一定是这样!
“司晏,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我难道会不知道抱我抚摸我吻我的男人是谁吗?”
如果可以,靳司晏也会如同当年他对元琛安的承诺,一辈子都不将这件事告诉秦潋。
可现在的他,根本就做不到。
秦潋必须清醒过来,将这些她臆想中的事情,统统从她脑海中摒除,放弃对他的这些执念。
“我再强调一遍,那个人,并不是我。”靳司晏一字一句,俊脸紧绷,似要失去耐心,“那晚你在雨中晕倒,我抱你上楼。之后元大赶了回来,彻夜照顾你。”
她所说的那一切,根本就与他无关。
所以,别再因为这些事情,再造成对他的困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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