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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说。您是您父亲唯一的孩子了,您没有旁的亲人能依靠,做叔父的总该多照顾您几分……便说您嫁来梁府后,府君难不成没得了好处?先前五六年听说升不了的官儿,如今不也升了。”
盈时叹息一声:“叔父叔母那些年对我都算好,未曾刻薄,如今他们训责也不是没有原由,他们还有子女要成婚,堂妹今年也是十三了吧?正是要说亲的关头。”
桂娘叹息说:“为了女儿,便来逼迫辱骂侄女?我的娘子啊,若是您父亲还在,怎会叫您受这等委屈……”
盈时对叔父的感情很复杂。
就像前世,自己被梁家人欺辱至此他不是不知晓,可也没做什么。
阮家早就不是当年,日渐没落,叔父不想为了一个侄女得罪了如日中天的梁家,盈时十分理解且并不怪他。
可那些年培养出来的亲情却也淡了。
重来一世,盈时早就不会为这些无关之人的一句辱骂来伤心悲愤的。
诚如桂娘所言,那不是她的父亲,她自然不会奢求。她要早早认清一个事实,自己早就没有能靠着的人了。
她只能靠自己。
她靠自己,也能过的很好,不是么?
时间过的很快,八月十八是老夫人特意请高人推算过的良辰吉日,眼看离那日也没差两天了。
这些时日情绪波动最大的便是桂娘了。
从最初知晓这个消息嚷嚷着要写家信回去告状,到那日阮府家信传来,桂娘好似一下子便接受了这事儿。她一连几日四更天便起来,叫上满院的婢女仆妇们院里院外的打扫,只恨不能将门前地砖缝隙里的沙泥都一滴不落的清扫干净。
桂娘还时常同春兰两个嘀嘀咕咕也不知商量着什么,连盈时都避着去,盈时也懒得偷听这些年话。
她对桂娘就像是孩子对着母亲,永远不会提防。
因为她知晓,没有一个母亲会害孩子,她们只会盼着自己的孩子好,过的比自己好。
梁昀与盈时算不上成婚,可势必日后是要同房的。
只要没生出孩子来,同房的次数便不在少数。
桂娘早两日便将盈时用惯了的被褥枕头锦被统统撤了下去。换上全新的,最好最舒服柔软的料子。
盈时对这些没有太多要求,她只有一个要求:“多垂些帘子,不能用红色。”
桂娘应声下去。
……
很快到了十八那日。
盈时晌午午睡过后,便被折腾去沐浴了一番。
春兰与香姚二人将早就准备好的红绢内衫为盈时穿上里头。
盈时瞧见这般鲜红的颜色,凝起眉头,却是不肯穿。
她难得的冷下脸,“又不是成婚,这般成什么样子?传出去都叫人笑话!”
桂娘跟在盈时后头劝说:“您不懂。您是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姑娘,这男人都是这般的……您要是穿着一身鲜红的衣衫,总能提点公爷几分叫他知晓您也是头一回,叫他珍重你……”
盈时听懂了桂娘的意思,却更觉得难堪。
她依旧要求换了一身藕粉色的内衫,可叫桂娘气得半死却无可奈何。
盈时再次提醒众人,也是提醒自己:“任何红色的东西都不要出现。我见不得,公爷也见不得。”
她不想要旁人瞧了笑话。
她清楚的知晓,自己与梁昀只是床上伙伴的关系,是要一起生孩子的关系,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桂娘无可奈何,便只能随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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