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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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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在当年内宅争宠中受尽了当“妾室”委屈的人,潇洒地离开了赵一鸿家。

赵一鸣也有事先走了,透明落地窗外的草坪上散落着晶莹的水珠,远处莱沙湾灯火闪烁,映着此刻空旷的室内。

“一如”,赵一蒙突然反应过来似的,“你的3%还没动吧?”

赵一如摇摇头。

赵一蒙在心里默默算了算——这些数据这些天在她心里来回滚了无数遍,早已烂熟——略略松了口气。

“他来找过你吗?”

赵一如迟疑了一下,还是摇头。

“那就好…”,她又转头对赵一鸿说,“大哥,我们单独聊聊吧”。

赵一如坐上车回家的时候,大概已经知道了事情的走向:虽然赵一如的股份不多,但比起市面散户还是有力很多。如果她稳住,那短期内孟笃安不太可能占据优势,赵一蒙要做的,是在这期间,和赵一鸿拟定新的一致行动人协议,第一和第叁大股东联手,孟笃安是反超不了的。

这个新协议的达成说难不难:之前两人已经各自独当一面,分工得当;现在赵子尧去世,两个长房的子女联手当家,也算顺理成章。

说简单也不简单:两人份额相似,任谁屈居副手都不公平,赵一鸿胜在血缘和长幼,赵一蒙则占据体力和经验之优,想必他们都有不放弃的理由。

但无论如何,赵一如知道,这个协议是达不成的。这是她和赵一鸿的默契。

葬礼上的赵一蒙,应该是给自己注入了大量咖啡因,看起来仪态端庄,黑色套装合身却不修身,是她一贯的得体。

她和赵一鸿、赵一鹏一起为丧事奔走。赵一鸿不能长久在轮椅上坐立,赵一鹏也很有自知之明,更多负责杂事,一直露面招待宾客的是赵一蒙,传递出十分清晰的继承人信号。

然而稍有留心的人都知道,赵一鸿和赵一蒙的合作一天不达成,星洲的归属就一天没有确定。

所以孟笃安的吊唁,是这叁天漫长葬礼的关键时刻。

第叁天下午,在几乎所有重要宾客都来过之后,孟笃安终于出现在灵堂。

与赵鹤笛的中小型厅不同,赵子尧的灵堂设在殡仪馆一楼的最佳位置,阔大的开间和挑空,是赵子尧生前最爱的恢弘,满室新鲜芍药和蝴蝶兰,花朵蓬勃硕大,弥漫着白花凛冽的香气。他真是幸运,走在了四月,人间最好的花期。

孟笃安就这样一身黑色出现在白色花海中。赵一如不是第一次看他穿全黑的葬礼套装,但是上一次她身处其中,没有冷眼旁观的兴致。这一次,她从头至尾,余光一直在他身上。

他先是和赵一鸿、赵一蒙寒暄,握手时西装下手臂的肌肉绷起,紧实有力,看来这一阵赵家的兵荒马乱,丝毫没有妨碍他生活的稳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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