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陈(1 / 2)
孟笃安点头。
“你是要去毘沙门吗?”,她靠在床边,让自己声音尽量平稳,“今晚你对我做的事,也会对毘沙门里的女人们做吗?”
她用了“们”,因为她确信不止一个。
你也会对她们如此粗暴吗?你也会吃她们的醋吗?你也会处心积虑想要征服她们吗?
还有,你也会让她们高潮吗?你也会带她们去我们去过的那个房间吗?你也会想要永远占有她们吗?
另外,你会给她们钱吗?你会为她们口交吗?你会约她们吃饭吗?你会送她们礼物吗?你会带她们来这个套房吗?你为她们流过泪吗?你思念过她们到深夜吗?
这些问题,从四年前那个春天开始,一直折磨她到现在。
原本以为,只要时间够长,她足够成熟,总有一天会把这一切抛在身后。“她先拒绝了他”,光是这一点,足以消解她所有想要追问的底气。
但是她向现实投降了。事实是,她越是想忘记,这些疑问越是吹泡泡一样膨胀,胀得她有时连安心入睡都做不到。
“在你回答之前,我想提醒你,我是亲眼看到的”,她看到了他眼中的错愕,“不要当我是傻子,请对我说全部的实话”。
事到如今,她已经没有任何追究对错的冲动,她只想知道,到底怎么了。到底是什么,毁了那个本应美好如晚樱的春夜,毁了她对“圆满”二字、最初的想象。
“你…什么时候……”他显然还在回忆,自己到底是怎么被发现的。
“我不会再回答你的问题了,除非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她知道他今晚怕是给不出答案了。
孟笃安是个凡事都要成竹在胸、确保一切看起来毫不费力,才会付诸行动的人。像今晚这样被人逼问,当即就要坦白一切,不是他会接受的方式。
“我不急着今天得到答案”,四年都等了,多等一个晚上又有什么关系,更何况她原本并没有指望还能知道真相。
“但是你今晚,可能不能留在这里”,但是转念一想也不对,这明明是他的套房,“或者我走也行…”
“还是我走吧”,这是他现在能保持的最后一点礼貌。
走到门口,他又突然折回,“毘沙门在你走后的第二年就转手了,我今晚去的不是那里…”
“笃安,这都不重要”,她疲惫地打断他。
孟笃安出门的路上,顺道帮她关掉了灯。
折腾了整个晚上,赵一如这一觉睡得很沉。但是起来之后,她发现浑身没有一处不是伤痛。
嘴唇咬破之后,当天就长了溃疡,脸颊也被捏出了淤青。
再看看身体,脸颊的淤青也就不算什么了。从锁骨到小腹,遍布着牙印和青紫,有的破了皮尚待结痂,有的晕开红红黄黄的一片。更不要说大腿,孟笃安在她的激将之下,用的是想要将她扯碎的力气,淤青的颜色格外深。
但这一切,都不如另一件事情严重:她破了一个大痔疮。
其实在此之前,她都不知道自己还有痔疮。直到早上起来排便,才发现刺痛空前。好不容易挨着痛排完,擦出了一大块血迹,才知道是痔疮破了。
破了也就破了,关键是破了之后,肛门外悬着一个不小的肉球。摸起来软软湿湿的,一摸就痛,不摸又痒,一塞回去还被挤出来,让她坐立难安。
到了下午,她实在受不了了,只好照着网上说的办法,清洗了一下肉球。医院和药房她都没力气去,在套房里四处找了找,想到孟笃安提过的药膏——那药膏虽然说上一次是用在阴道口的,但其实阴唇和括约肌的组织都差不多,应该可以涂一涂缓解一下肛门的撕裂。括约肌修复了,说不定小肉球就能收回去。
终于在洗脸池边找到这管灵丹妙药,她赶紧把腿架在浴缸上,挤了一大坨在手里,给括约肌一个奢华的“药敷”。
可能昨晚的折腾降低了感官的敏感度,她直到肛门已经“如坐冰毡”了,才发现这可能不是那管药膏,而是某个薄荷产品。
就像有的人怕辣椒、有的人怕酒一样,赵一如非常非常怕薄荷。她每次都要拿出其他人吃朝天椒的勇气吃薄荷糖,因为她对于任何从身体里散发出冷气的东西,都十分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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