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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九哥儿搬家之事,他搬得极快,那天签完契书,交了钥匙,傍晚便赶在衙门下值前办好了过户,惹得那本哼着曲要回家的司曹小吏冲他们翻了个白眼。

隔日一早,谢家便来了几十个仆人收拾宅子,换瓦片、修门窗、拔杂草,一日便清理干净了。

过两日,院子里青砖都铺好了。

硬装完成之后,便开始一车车往巷子里运东西,连运了两三日,惹得东西巷的人家都过去瞧热闹了,不认得九哥儿的人家都揣测:定是哪家大人物下乡体察民情来了。又或是自省的:咱们杨柳巷是不是有谁家犯大事了?

他们呆呆地看着马车上卸下来一扇十八折的镂雕象牙屏风——屏风架子是用两根象牙雕成,中间是一整块白玉雕画,雕得是一整幅的赤壁之战。所谓翡翠为王的风还未吹到宋朝,大宋仍以白玉为贵。

而这东西,便很随意地摆在了这破烂老宅子的堂屋,让围观之人看得愈发沉默,有人惊得直咽唾沫:光这一扇屏风,只怕都比这宅子值钱。

后来又搬下来五六车的书——九哥儿把他前头的铺子改成了读书藏书之所,原本向街而开的铺门重新砌墙,只留了扇大窗和一扇小门,便于采光和出入。之后他让谢家的仆人打了四面顶天立地的书架,全用来放他的藏书。

一盏灯,一张摇椅,一只小几。

窗外大雪,他便这般轻摇竹椅,坐在书海里读书。

最麻烦的是谢祁的马,他那只大马快比院墙高了,此时因不得“逾制”,朝廷对庶人屋舍的规格有严格规定。平民百姓家中院墙最多只能造到5尺六寸(177cm),大多数人家的院墙甚至仅有4尺7寸(150cm)。

沈渺之前起房子时围的院墙便是遵守规矩里最高的5尺六寸建的,但她还耍了个小聪明,还在围墙上插了碎瓷片,加上碎瓷片高度,估摸有5尺七寸(180cm)。

但谢祁的马,不算耳朵,已高过5尺七寸。

沈渺有一回去给九哥儿送好吃的,远远便见着谢祁家的围墙顶上有两只枣红色的马耳朵在抖来抖去,怪好笑的。

马儿需要场地活动,劳斯莱马竟比九哥儿更受不得贫苦,栓在院子里没两日便抑郁了,开始不吃不喝,屈腿卧在地上提不起精神来,谢祁只好托家仆将它送回了陈州与它其他马兄马弟团聚。

听闻这枣红大马一回陈州老宅,住上了大马厩,有一整片草地奔跑——为了养马,豪族之家都会留出二三十亩的旱地不种庄稼,光种苜蓿草。谢家也是如此。从古至今都是这个道理,买马(车)容易,养马(车)难啊!

劳斯莱马很快便好了起来。

随后,谢家大娘子便托九哥儿的舅舅,给九哥儿送了头驴来。驴兄便十分符合无产阶级的气质,在杨柳西巷适应良好,吃嘛嘛香,一天能拉十五斤的驴粪,铲得周大直捏鼻子。

九哥儿在杨柳西巷安顿好不久,沈渺家中“灶王码”上画的天干地支图,再翻过三张,便到小寒了。

小寒是一年里合祀众神的大日子。

街上已在敲锣打鼓准备“腊祭”了。人们终岁劳苦,此时农事已息,会借隆重的祭典游乐一番,也是为了祈福消灾。为此,顾屠苏早起便来敲沈渺的家门,说是坊正来说了,杨柳东西二巷要凑一条“送瘟船”推到城外去烧,通过送船将瘟神送走,以驱疫送瘟、祈求来年平安福康。

杨柳两条巷子同属一个“厢坊”,由坊内的百姓共同推举德高望重的老人担任“坊正”。为了在腊祭中不输其他厢坊,杨柳巷里居住的各户都达成了共识:每家出五百文,造出一个巨大的送瘟船来,以往用竹片做龙骨、船板的多,今年便用杉木,这才能做得更大,必胜!

再在外头糊上绘制好的彩纸,雕刻好钟馗神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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