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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是这样的人。
因为她没有办法依据什么来判断胤奚,他所有恰好能弥缝她内心冷漠的温柔与驯顺,正因为过于美好,而宛若一个虚假的梦。
胤奚感到喉咙一点点变得窒紧,有些难受,却没有躲。他跪在那里,胸口起伏着,唇瓣轻轻翕张,期待沙哑地问:
“女郎,你要玩我了吗?”
“什么?”谢澜安怔住。
“衰奴给邻居小孩做过一种玩具,外形像竹钉,指哪里便打哪里……”男子红涨的脸孔不知是因为醉酒还是窒息,靡丽得像开在峭壁的鲜花,危险又迷人。他说,“衰奴就是女郎的竹钉玩具,我给你玩。”
谢澜安一下子松开手。
鲜红的指印留在胤奚雪白的脖子上,谢澜安眼里的血丝丝毫不比那颜色浅。
她的指尖颤栗了半晌,才稳稳拢回掌心,始才发现自己后背全是汗意。
呵。
她至少有一点深信不疑,能说出这种古怪话的,一定是胤衰奴,只有胤衰奴。
她不再看那张绯丽诱人的脸,转身的时候甚至有一分仓惶。
“啊……不玩了吗……”
身后传来的声音有些遗憾,“那,衰奴可以睡了吗?”
谢澜安一声不吭走到门口,临要推门,却顿了顿。
她知道假使自己不开口命令,这个醉猫能撑着眼皮等到明天早上。这个想法空穴来风,但她就是知道。
“睡。”她冷漠地道了一字,手搭上门栓。
胤奚眸色一动,仿佛会错了意,骤然起身掠至谢澜安身前,双臂咣一声落在谢澜安肩膀两侧的门板。
他倾身低头,慢慢收紧自己圈拢的领地。
男子前一刻骤起的动势有豹的敏捷,此时低头看人的眼神又像鹰。
门板的震动引起门外允霜的警觉,若非女郎没有示警,他险些要冲进去。
允霜不确定地轻问:“女郎?”
“女郎。”
门里,胤奚也在低低地喊。
一种淡淡像春日花木的香气环绕了谢澜安,谢澜安背抵着木门,眯了眯眼,淡定地问:“不让走?”
如果他给她玩儿装醉勾引人的那套,她会后悔方才没有掐死他。
然而胤奚只是环着她,小心翼翼地留出两人间的空隙,离得那么近,也丝毫没冒犯到她。他只歪头用鬓丝蹭着她耳廓,漫不经心地问:“我身材练结实了,真的不好看吗?”
亏他还惦记这个。
那一瞬,谢澜安简直莫可如何,她掀了掀眼皮,抬手,随意拍拍他的脸颊:“去睡觉。”
胤奚不动,执拗地看着她。
船在静夜的江心浅浅摇晃,好半晌,谢澜安偏开脸:“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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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浪端着那碗醒酒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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