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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鸢留意着皇帝的神色,“假使有人要改造一条立逾百年的街衢,那住在坊中的所有人都会强烈反对,可当此人说要拆毁这里、夷成平地,那先前改造的建议,反而能获得人们的默认了。”
皇帝思绪豁然,“这么说含灵是有意转移矛头,为了保寒人入仕?”
楚清鸢点头。
不管那名谢家玉树心里是不是真的这么想,他都要在陛下面前如此进言。
只有这样,策举制才不会半途而废,他才能参试,达到更进一步的可能。
至于女子同试,就算施行了又能有多少名额,根本是无足挂齿的事。
楚清鸢为皇帝算了一笔账,“陛下,女子入学不易,以经书文赋为业则更难。纵使许她入试,姑且算一县之中有才女二三人,一郡中二三十人,一州之内也不过三、四百人……其中十有三依风俗之见父母不允,又十有三因远途不便裹足不前,再有未出闺阁者、家有子女者、体柔弱质者,顾忌不一而足……最终能顺利到达金陵的,能有几成?”
许多事若只揪着大义吵,只会越吵越一团雾水,可若用数字说话,顷刻便清晰明了。
皇帝听完这番话,困扰他多日的症结一下子便疏散了。
是了,他担心的女子成党的事,几乎不可能发生,那他何必为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出格,与含灵难做呢?
“故而陛下索性顺御史中丞之请,一来可安臣心,使其竭力为公;二来可向天下昭示陛下的怀才宽广之心,令匹夫匹妇仰陛下如日月;三来又可制衡世族,何乐而不为?”
楚清鸢越说越激昂,皇帝眉头忽而轻动,望他一眼,含笑点头:“吾子长才,解朕心头之惑。来人,看赏。”
楚清鸢目光烁熠。一盏茶的功夫后,先前引楚清鸢入宫的内侍,托着一盘沉甸甸的银帑,前导楚清鸢走出云龙门。
小公公一改之前的三缄其口,回转笑脸儿恭维这位衣饰平平的郎君:“能得陛下亲赏的学子,郎君您还是修平年间头一份呢,奴才恭喜郎君了。”
楚清鸢的笑意还未完全流露,一抹异样感觉掠过心头,蓦地定了步子。
——他做错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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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澜安懒散地将棋子拢回棋盒。
上辈子,正是这对君臣合谋将她逼入绝地。好啊,不是自诩君臣相知,中野得鹿吗?
那这一世,我再送你们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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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鸢方才太急于表现自己,故而在陛下面前侃侃而谈,却忽略了皇帝身为至尊,连他都左右为难的问题,自己怎么可以三言两语便看透其中肯綮?
这岂不是说,陛下的思虑还不如一个学子周全。
陛下之前看他那一眼……原来是因为这个。
顷刻间,楚清鸢后背便被冷汗湿透。小公公托着赏赐纳闷地轻唤:“楚郎君,您怎么了?”
楚清鸢视线落在那些银帑上,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陛下既然最终赏了他,便说明对他尚算满意,所以没关系……没关系楚清鸢,你还有机会。
蓝衣青年犹豫一刹,拾起一块银锭交予领路的内宦。
他没做过这种事,动作难免生涩,但入乡随俗,在所难免。“多谢公公为鄙人引路。”
“哎郎君,您客气了,御赐之物,做奴才的沾沾手已经是莫大福份,小韦子哪里配受?”
内侍力辞不要,却又向楚清鸢透露出自己名姓,便是看中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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