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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独谢澜安,还没忘自己是怎么中的计,他还把她的衣服揉皱了,矜然转头看文杏树下窃窃私语的玩童。
胤奚脸皮薄,那是对谢澜安专属的,眼下他逸然自若,望着女郎的侧影想了想,接着说:
“从前的察举荐才,都是先经乡县推荐,再入京集试。而今世家盯着女郎的建策,即便朝廷同意了,也会设卡阻挠,百余个州县,女郎鞭长莫及。莫如想办法将参考的女学子接引上京,统一作答乡试卷,通过者,再与男学子一同考会试卷,避免有人从中作梗。”
他的声音含有一种独特的绮丽,有乐府诗的古韵。
单听声韵,已是一种享受,何况胤奚所提的建议,句句有见地。
谢晏冬与谢策姑侄,在心中暗暗点头。
在场的都是自家人,他们能容胤奚坐在这里,并不只因为胤奚为澜安挡过箭,谢家人的眼皮子没有这么浅。这本身已代表一种认可。
“你说得不对。”院子里忽然响起小小的争吵,小扫帚指着树根旁那只最大的蚂蚁,认真地说,“这个是蚁王。”
“不是。”荀胧爱读杂书,学小扫帚的姿势抱臂而蹲,信誓旦旦地指认另一只脱翅的母蚁。
“它们不看个头大小的,看谁能支使谁,这只才是蚁后呢。”
谢方麟静静听她们分辨。
谢澜安耳听童言稚语,弯了弯唇,慢慢抹开新淘登来的碧竹扇骨,如同抹开根根剑簇,扬袖轻扇。
风起,平分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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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下得尽兴,茶也过三巡,议事告一段落,大家便相继回房了。
厅里只剩两个人时,谢澜安起身也要走,被胤奚两步过去轻轻勾住袖子。
“我跟女郎认错……”谢澜安扬动眉梢,就听小郎君鼻音喁喁的,“你罚我骂我,别不理我。”
自从那日他放肆了一回,女郎便对他爱答不理的。可夜幕初临时,女郎又会推开他的屋门,亲自检查他的伤口。
那圆润微凉的指甲刮过胤奚创口旁的肌肤,触感比他伤口结痂还痒。
“罚你,”谢澜安抬起羽扇般上勾的眼尾,终于舍得正眼看胤奚。她竖起掌心按住他胸口,听着他蓬勃的心跳声,哼笑,“想得美。”
树荫下小扫帚拍拍屁股站起来,目光无意间转向门柱遮挡的厅子,看见小胤嘴唇贴在家主大人的额心,闭着眼缓慢摇头轻磨。
小扫帚瞪圆眼睛,脑筋一片空白,脚底下一不留神,碾死了她亲封的那只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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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巳日的朝会上,皇帝终于松口,同意谢澜安提出的策举选士,并惠及女子。
“陛下慎重!”数日托病不朝的王丞相也不得不上殿,廷尉至今查不到他雇凶杀人的实证,王翱便还有底牌,“此事史无前例……”
他话音未落,殿外的羽林来禀,说有大司马的急疏呈给陛下。
王翱闻声一瞬间,心就定了。
这是他写给褚啸崖的联盟信起了作用,只要他与大司马同时施压,陛下也轻易动不得世家的根基。
他冷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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