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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自己的学生,她要么就不做,要做什么便废寝忘食做到最好。
丞相在廷议上说她心怀私利,他的学生有何私心可求呢?含灵唯一的私心,就是一片天公地道——她真心要为这个国家选取优良的人才。
只可惜这些心血如今都用不上了,但作为参考,却能让上了岁数的荀尤敬省下不少心力。
老夫子就是嘬着牙花心疼。
谢澜安却以扇点额,笑望暮春的好天气:“福持灵慧,近日越发长进了,不输含灵小时。开了这个头,老师,等福持再长几岁也可参加童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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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中丞眼里揉不得沙,在她的督促下,开科制诏很快拟好。呈给皇帝过目后即张示都城,发往各州,再由州治下达到各个郡县。
礼部规定的入试时间,便如前丞相所说定在郡试于夏,会试于秋。
急虽然急了点,但腹中有真章的学子不怕临时抱佛脚。加之谢娘子和王丞相当朝打赌的逸事不胫而走,更为寒人科举增添了一层传奇色彩,各地的白衣庶士争相踊跃,迫不及待报名应试。
而就在下诏第二天,一篇朝堂论辩的文章悄然流入民间。
上面记录的正是谢澜安为了给天下寒人女子开科,舌辩群儒的场景。
没人知道这篇廷文是从哪传出来的,开始也不过是几张不起眼的手书稿,随即一传十,十传百,金陵学子很快自发地争抄起这篇雄文,殆至人手一篇。
“其文有气,浩然之气!”寄居在普济寺侧殿的寒生邝逢辰,手捧抄录的辞章与三五同窗激动地讨论,“气韵铿锵仿若飞流激下,文体慷慨又如霞蔚云蒸,这场廷辩可当一篇策论观!”
单是咀嚼文字,已经能够遐想那位谢娘子在朝堂上以一当万,力排众议的风姿啊。
“阿兄,”家里池塘边,郗歆弯身看着坐在胡床上钓鱼的郗符,神秘兮兮地问,“是你传出去的吧?”
当日朝会上,有胆子把朝堂之言往外泄的,又有能耐默得出全部廷议内容的人,一只手都数得出来。海东青在府宅的上空回翔游戏,郗符架着腿,一时没搭理他。
不出片刻,郗符手中的竹竿微微一抖,他蓦然扬竿,一尾草鱼甩出一弧晶莹的水珠破池而出。郗符不知想到什么,轻啧一声。
“听说谢府里门客养的鱼都是金鳞的,还真当宝贝宠了。”
郗大少随手把鱼甩回池子,撂下竿子不以为意地说:“总要让世人知道她为此做过什么。”
愚者搬山只因子子孙孙无穷尽的毅力,便能感动上苍,被人传诵。而勇者劈山往往只有惊鸿一现的一斧,连飞鸟白驹都未必见过。若无人传说,谁会知道那样单薄的身躯,也具有破开千年迷瘴的力量。
她自己不觉得执斧的手疼,是她的事。可他郗云笈不是好脾气,容不得受济的人跟着不痛不痒,饮水不思源。
“我不是帮她。”郗符轻哼,“闲着没事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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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余心之所善……虽九死其犹未悔。”
小长干里,在楚清鸢被圣上召见之后,每日都有人来慕名拜访。老仆觉得郎君终于苦尽甘来了,将庭除收拾得干干净净迎客,楚清鸢却宠辱不惊。
清瘦的青年捏着手里薄薄两张纸,找出属于她口吻的那部分,反复诵读,眸色迷深,“值得吗?”
眼看恩科推进得如火如荼,王道真在家里干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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