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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口酒而不被妻子念叨,眼下偷瞄了眼正在织布的卫淑,将一口杯底一嘬而尽,接着说,“坏女子名声是最容易的,从风月事下手,这是其一。其二,”
老夫子的目光深邃一瞬,“还要警惕学子中混杂敌国间细。”
谢澜安眉心轻动,一点就通:“除了北边的鲜卑人异族特征明显,北朝汉民与我朝百姓并无相貌上的差异,若由得北边细作冒充成学子,再中举潜入官僚之中,对大玄便是蚁穴毁堤之患。这其中又有真假之分,真的,要从户籍学籍三代祖业上严查,假的,便是对手故意安排的,意图用一个隐患否定整个策举制度的可行性。”
荀尤敬凝重地点头。
万事开头难,不止是难在人力物力财力,而是沟壑下藏着鱼龙混杂,朱阶上又有人想混水摸鱼。
“含灵,”荀尤敬看着谢澜安,是提醒也是勉励,“想凭一己之力改变这个世道,很难。”
谢澜安也认真点头,却微微一笑:“好在我不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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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竟敢假冒娘子的名义设驿馆拘押学子,真是罪大之极!”
贺宝姿带领一队人马,才在汝阴一座小城中破除此地府尹的伎俩,接应出二十余名学子,转即又往邻城探查。连铁妞儿这样的老实人,都忍不住在路上大骂,同时也忍不住担心。
“咱们这样一地一地查过去,能赶在初试前将学子们都接上吗?”铁妞儿愁眉不展,“万一有我们顾及不到的情况,有没救到的人,怎么办?”
贺宝姿策着马,额上汗不及擦。她心里不想这许多,她既然领了娘子的命令,那么眼之所及,足之所踏,便要一处处崎岖平过去。
但她不能不安抚怒火盈胸的武卫们,于是挥鞭指天,高声道:“急什么,现在才是春日!”
阳春三月的日光平等地洒在每个人身上,震地的蹄声带着驰风掣电的速度,仿佛能平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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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下了一场急雨,清早,粉白的含桃花零落满地。丫头透过高稼房间的支窗给她送饭时,听见屋里响起一道沙哑的嗓音:
“小穗,哥哥回来了吗?”
高望夫妇怕女儿牛劲儿上来,一个人偷偷跑出去,便把高稼锁在闺阁里,勒令她反省。一日三餐就由家里的粗使丫头送进去。
小穗一听这声音眼圈就红了,她知道娘子在屋里哭了一宿。
她不敢回答。高稼便明白了,“哥哥知道了,但他不敢来见我,是不是?”
从前她一直觉得爹娘不偏不倚,对她和哥哥一样好,原来那只是因为她没有触及到哥哥的前程利益。
阿哥也很疼她,可原来那疼爱也是有前提的。
小穗没读过书,不懂得为什么小娘子有上进心,老爷和夫人反而生那么大的气。可小胳膊拧不过大腿啊,事到如今能怎么办呢,服软总是不错的。小穗揉着眼睛劝:
“娘子先吃饭吧,千万别糟践了身子。既然老爷和大郎君都不同意娘子去,那娘子就别去了。京城……京城是很好,可哪比在家自在呢。娘子在家,春日制胭脂,夏天游河堤,秋来拜织女,冬天折梅枝……日子不是照样快活吗?”
小婢子搜肠刮肚想开解娘子,忽见天边出了彩虹,亮着眼睛指着天边说:“娘子快看,你不是最喜欢看彩虹了吗?”
高稼的眼泪流干了,她睁着那双干涸的眼睛,透过方寸的窗口,也只能望到一线的天。
“小穗,你知道雌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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