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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直往鼻尖扑,胤奚探出指尖,帮忙选了只红玉的,被谢澜安抬手拍开。
“嗷……是我儿时过生日时,阿娘唱给我的。”胤奚捂着手背说到“阿娘”时,有些不好意思。
他知道女郎更喜欢那首“仲秋长夜,晦明若岁”,可那是送魂曲,谢含灵应当岁岁光明。
“哄我呢?”
胤奚还没摸到垂在谢澜安腰间的发丝,谢澜安又抬步走了。胤奚跟着,白衣无纤尘,“应当不难吃,尝尝吧?”
束梦看两人在屋里转来转去的,忍不住笑着上前,“娘子,奴婢为您梳发吧。不然一会儿面凉了,小郎君该着急了。”
谢澜安这才回头睇了胤奚一眼,若说她也有不耐烦之事,头一件便是梳头。左右是在家里,谢澜安散着长发坐到几前。
不想这面的味道竟不错,一枚荷包蛋也煎得两面金黄,酥而不焦。吃面时,胤奚就坐在对面,两手托着两腮看她。
放浪起来的小郎君蔫里坏,乖巧的样子又着实纯良。
他轻声说:“我以后年年为女郎做这碗长寿面,一直做到天荒地老。”
谢澜安抬头看他。
她不发天长地久的愿,那滋味她尝过,没什么叫人期盼的。
可是一口面汤下肚,分外暖腹,她神色寻常道:“明年再尝你的厨艺。”
最终剩了小半碗没吃完,谢澜安被目不转睛地盯了一顿饭的功夫,有心逗逗胤奚,将碗推过去,“帮我吃了。”
胤奚忽然肃了神色:“不敢分女郎的寿,你把它吃完。”
谢澜安眉心轻动,看他的眼里起了涟漪。
庭院里传来荀胧几个孩子前来拜寿的笑语,谢澜安回过神,向前倾身看着胤奚,冰凉的发梢擦过白衣郎君手背,她轻笑:“我的寿数我自己定,谁也吃不没。”
·
四月倏忽而过,到了端午节,谢晏冬说什么也不许一家之主再糊弄过去,拉着谢澜安去谢氏在钟山的别业赏荷散心。
谢澜安遂姑姑的愿,带上长嫂,五娘和常乐,阮韶亭一起。
百里归月才将适应秦淮边迥异于山中的气候,婉谢家主的邀请,在府内休养。
这是女眷们的游园会,胤奚为众人驾车。
“小郎君的伤好全了吗?”出发时谢晏冬在车里关怀,“若是疼千万别逞强,切莫狰开了伤口。
很好,如今府里不称呼他“小郎君”的人,已寥寥无几了。胤奚脸上闪过一丝无奈,被旁边的青崖看个正着,勾了下嘴角。
“多谢四娘子挂心,伤口已愈合了,郎中说可以逐渐活动。”
这日是个艳阳天,钟山别业里花卉环周,烟水明媚。常乐惦记着曲桥风光,引着谢澜安往水榭那边去。
谢澜安噙着浅笑,一手转扇子,懒懒递出另一只手的袖头,任由常乐将自己往那头引,猜想她们给自己准备的惊喜是什么。
转过兰坞上曲桥,谢澜安目光一定,停住了脚步。
只见九曲长桥上,巾帼成群,蛾眉满列。一位位荆钗布裙的女子面朝着谢澜安而立,衣袂飘动迷人眼,一眼望不到尽头。
水面上波纹漪漪,含着荷香的轻风吹动她们的裙裾,也吹动她们眼底的热泪。
谢晏冬与几位娘子无声地退到谢澜安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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