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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让他忍不住生出恶劣的念头——如果将这根绷到极致的弦,拨断呢?

谢澜安看他一眼,潮红的光晕随着眨得微快的睫毛渡上雪颊。

明知该停下了,否则便又失了先机,可手指缩了缩,到底不想离开温热的肌肤,抚着他又上一步。

一退,一进,如胶漆难离。胤奚的后腰碰到妆台,他眸光一闪,反手托抱女郎坐上妆台。

身体抵上去,低头叼住女子的襦衣腰带,含糊不清地哝笑:“说好只是看,怎么欺负人呢?”

他歪头看着她一拉,谢澜安外衫散开,下面是白绫中衣,如一捧洁雪。

谢澜安遽惊,捂住他眼睛要下妆台。然而胤奚卡在她腿间,双手控着她的腰不让动,即使不看,也能精准地找到中衣系带,以齿叼开。

谢澜安身体僵了僵,胤奚抬手拉下女郎的手,景色入眼,也僵住了。

铜镜前女子襦衣半褪,香肩胜雪,粉红的彩练横于玉峰,一对鸾鸟在金线镶边下振翅欲飞。

“转过去!”谢澜安夺回手抓拢衣襟,慌乱之下,峰峦起伏越发明显。他眼神锋亮,扣着她的手锁住自己脖子,在她的钳制下亲吻上去,笑叹哑急:“女郎没骗人。”

他喜欢她卡住他的命脉,听血流的汩跳声窒息震颤的快感。

只要她觉得不适,收紧缰绳,便可以随时让他停下。

可谢澜安不舍得,那纤柔的颈子在她掌心里,喉结不住地滚动着,她怕自己控制不住,重一点会伤了他。

自古以来第一个因闺戏被掐死的状元郎,岂不冤么?她只是恼,上回在马上,这次在妆台……是不是都是小狐狸事先设计好的?

成日脑子里想着这些,还考得中状元。

罢了,毕竟是登科喜事……下不为例吧,下次……谢澜安忍住喉间的一声痒呻,险些收紧手指,颤着睫别开脸,却在铜镜中目睹咬唇蹙眉的自己,与埋在她身上放肆的人。

成何体统。

衣料摩擦声与水沫吞咽声交织,这种事谢澜安做不到熟能生巧。她反悔了。

视线欲往下看,又难以看着那一幕,她混乱地说:“停下,我要你停下来……”

“当然,”胤奚喘了口气,稍稍抬脸,看见粉衣鸾起,水痕椒珠,湛然可爱,血脉贲张。“女郎有一种方法,能让我停下来。”

只要她掐紧他,他便停下。

与片刻前谢澜安逼他叫她名字,如出一辙。

可她不肯,手指无力地摩挲他颈侧。胤奚察觉到了,闭眼轻叹:“不要这样怜惜我……喊出来,也行的。”品尝得更凶。

“休、想!”谢澜安眼角沁出一点水光,发现他每过片刻,便要抬眼看她神情,那样直白的眼神,更要疯了,弯身伏在他肩头,“灯光、晃眼……好衰奴……”

胤奚低笑一声,腾出手摘下女郎发上的双钗,抖腕刺灭最亮的两盏绢灯。

屋舍倏暗,月色的微光透进窗棂,映出一袭披散而下的长发。

胤奚抱着试图抵御本能作出冷态的柔躯,艰难滑动着喉结:“女郎,太紧了。”

·

冷风刮动天街上的御柏,入冬的月光点缀在宫城每一爿琉璃顶的飞檐,将整座皇宫笼罩在清萧的霜色下。

往常这个时辰,皇帝已在后殿陪伴绾妃,今日却仍在西暖阁。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御案黄绢上榜首的名字,与他钦点的那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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