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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停下。”

胤奚恰到浓时,很难停下,但不用谢澜安说第二声,立即止住了动作。

他抬起盲然遮纱的眼,身体余韵未平地贴在她身上轻扭。

“女郎……”声音竟一点不哑,曼妙通透,痒心挠肺。

谢澜安想着事,抬腿抵开他,碰到一物灼然玉举。她愣住。

胤奚背脊的肌肉一紧,比她僵得还厉害,一霎之后,立即向后弹起,双膝抵住床褥。

他腕上的绑带竟还没挣开,抬指勾住眼帕边缘,顿了下,那伶仃扣在一起的双手却没勾下来。

像要留住一层遮羞布。

此情此景,恰如一绝色盲郎在榻上罚跪。

先前浓稠的暧昧冷却成窘迫,谢澜安随手扯过衣裳系上,瞥了床尾一动不动的塑像一眼。

她不说话,他便也不吭声。

原来孟浪子还知道紧张呢。

谢澜安对男儿那种事的认知,皆来自前世做游魂时,目睹胡人欺汉女,幕天席地,可恶不堪。可她从没有将那种肮脏往胤奚身上联想过。

因为她的小郎君这么干净。

她盯着胤奚紧张的神色,有点想笑,冷冰冰问:“故意的?”

胤奚一听这语气,唇上血色都没了,不敢想女郎会如何看待他。

更难堪的是,身体不由自主,还在翘首盼望。

他艰难地申辩:“不是。这事故意不了。”

亲她就有反应。

以前都藏得好,只是今夜太忘乎所以,才现了原形。

“上一次——从前每一次,都这样?”谢澜安继续审,回忆之前种种,却一点头绪都没有,觉得不可思议。

胤奚没吭声,忽然扯下眼上的帕子,直视她。

幸亏谢澜安已经穿好了衣衫,她却还是笑斥一声,把人踹下床。

垂掩的帐幔乍分又飘落,在帘落之前,谢澜安对上那双心虚到乌沉的湿漉眼眸,胤奚看清了她脸上的戏弄。

胤奚骨碌到地上,静了静,随意挣开哄女郎开心的绑带。他上身粉潮未消,一条腿屈着,一只手向后撑着地,就那么洋洋散散地笑起来。

“我去冲个身子。”

“去啊。”谢澜安心不在焉,这不是他的屋子吗?

胤奚忽然又笑了,盯着朦朦的纱帐,和帐里朦朦的影,若有所指地问:“真的可以?”

那是一种要做坏事的笑,谢澜安隔帘望不清,听却也听出来了。她开始没懂,但被胤奚屡次三番地推进防线,一悟竟也意会了。

一只软枕挟着风砸出床帐,正中胤奚身上。

胤奚顺着枕头绵绵的力气仰倒在地毯上大笑,真正像个放肆无愁的少年郎。笑过后,他盯着屋顶,又敛正神色:“衰奴对你,从不轻佻。”

他自己也觉得这解释好像有点站不住脚,往身下一瞥,加了句:“是情之所钟,身之所向。”

“住口吧!”谢澜安终于愠了,豁开帐子瞪他一眼。

胤奚被骂得受用,“我的意思是,太宽纵我了,女郎……有时我会怀疑这是一场梦,这梦太美了,我凭何得到金陵第一人如此怜顾?我会不会其实还是羊肠巷的一个挽郎,只是在半夜三更,还没睡醒?”说到这里,他声音微抖,“如果是这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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