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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右手够她,谢澜安板着脸走上脚踏,伸手给他牵。
胤奚说:“一会儿陪我吃些。”
经历一场生死战,他眼观六路的本事见长,进门后那么干柴烈火,也没忽略谢澜安食案上一口没动的晚膳。
谢澜安自然不承认她是为他胡思乱想,寝食难安,她俯身凑近胤奚,瞳仁里映出一张英俊的脸,淌出冷靡的嗓音:“方才还没吃够?”
她明亮的星眸瞪起来实在很漂亮,就像两块纤尘不染的琥珀,而且她自己不知道,她的耳尖上还晕着一抹没消下去的绯红。说起这个,胤奚可就来了精神,用完好的那只手按住谢澜安的后颈压向自己。
才要含住她的唇,被一根白皙的手指挡住了。
“先吃饭,再喝药。”谢澜安说。
胤奚低叹:“噢。”
他仰躺着,脸白着,腰被纱布绑着,依然有一种惫懒的强势,懒得松手,索性用鼻尖来回蹭女郎的脸,问:“是不是没睡好?”
谢澜安不可能留萎靡的黑眼圈在脸上,被人窥见她的内心,却瞒不过胤奚。
他不是用眼睛看出来的,那是一种情绪上的感应。
半个时辰前,胤奚绕至朱雀门回城,是戏小青护送他回乌衣巷的。简短的几句询问,胤奚已知晓他走后谢澜安立即起事,逼宫登顶,临阙摄政的事迹。可进门看见人的第一眼,胤奚就发觉这女子的心境如古井饮雪,澹然无情。
从前好不容易被他哄出来点的眉间暖意,全不见了。
因为今日之局面,并不是谢澜安设想过的最完美的一条路。
胤奚几乎能想象到,她在登顶的路上目睹了多少性命丧于脚下,又受了荀祭酒何等的质问之语。
有本不该死的忠士,只为保护愚蠢的皇帝死在她眼前;有本不该生乱的府镇,就因这一变分崩离析;本该因新法中兴的大玄,也由于这一平添的枝节,不得不暂停指鞭向北的宏业,先图恢复社稷安宁。
对骄傲的谢澜安来说,这不啻于一种挫败。
“女郎,和我说话。”半晌没得她的回应,胤奚用指尖勾她耳垂。
谢澜安也懒得拿开胤奚烦人的手,留心避开他的伤口,倚身枕在他的胸上,听了会儿有力的心跳声,才说:“我做噩梦。”
胤奚只听这四个字,心就像闷了张湿油皮,铺天盖地的窒痛与自责瞬间涌出。
该陪着她走上那座孤高的凤阙之人,是他才对。他应该寸步不离地守着她,为她在马前挡血挡污,挡住最亲之人对她的诛心,令她的前路只有风光不见风雨。
他为何不能分身两顾,一个在外替她杀敌,一个时时刻刻陪在她身边?
“是我的错,今后我哪也不去了。”胤奚亲吻谢澜安的发心,伤口疼得他眼眶发红,直到此时才生出他万一回不来的后怕。
谢澜安身边倘若没了胤衰奴,当然还是风华绝代的谢澜安。可她很可能从此孤心薄性,成为无所谓开怀也无所谓孤独的铁血帝王。
那他就是罪该万死。
谢含灵怎么可以不快乐。
“我回来了,你别做孤家寡人。”
谢澜安头次与人坦诚,正觉得滋味古怪,仿佛一道愈合中的伤口泛着细痒,说不清是踏实还是不踏实,没想到反应这样大的是胤奚。
她诧异地抬头,对他眼睛观察片刻,迟疑地问:“又要哭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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