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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秋天短,天很快黑透了。
身罩披风的贺宝姿在火把簇簇的宫阶下巡守,忽听身后发出细微的响动。
她警惕拧头,与翻过高墙落下来的胤奚四目相对。
贺宝姿:“……”
你说你这多此一举是何必呢?
胤奚玄袍融进夜色,身形隐在朱柱后,说:“陛下的清誉要紧。”
贺宝姿向四旁霎目,无语地侧身让路。
他也不想想,倘若陛下没有提前发话,他可能这么顺利进去吗?
胤奚走入内殿,紧裹小腿的皮革军靴踩在地衣上,悄无声响。
殿门外站岗的女卫看不见他似的,目视前方,正气凛然。
胤奚比她们还坦荡,走进去,一眼看见空荡荡的大殿,书案上烛台灯影摇曳,一卷摊开的城防图搁在上面,却不见人影。
他下意识屏息四顾,忽见北窗前一面玉纱落地屏风后人影轻晃。
胤奚快步绕过去,就见谢澜安倚着窗乐不可支地看着他,眨眼羞臊这个半夜翻墙的小贼。
“怎么不睡在军营,给朕守夜呢?”
她穿白菡萏暗纹交领绫衣,沐浴后等着晾干的长发未挽,披散在薄秀的肩头,含笑俯仰间,如有一泓月华在身上流淌。
胤奚提起的那口气瞬间松下去了。
他捺开眉眼,迈着长腿过去捞住她,横抱在怀,低头深嗅,送入帐中,压在身下亲吻,一气呵成。
沐浴后的身躯香甜娇柔,胤奚紧紧贴上去。
“我就是假正经又急不可耐,你笑吧。”
谢澜安却是笑不出了,她胸口还有白天胤奚留下的牙印,这会儿连揉带亲的,不禁沁出细密的痒。
澡豆的清香混着男子的气息,从胤奚襟领散发出来,原来他也是洗过澡来的。
谢澜安好不容易夺出一口新鲜空气,胸脯轻伏着摸索到胤奚的右手,低问:“这里,是怎么伤的?”
她白天乘马时就发现了,胤奚手背的朱砂痣不见了。
刚发觉的时候,谢澜安愣神了许久。
她不敢深想,多严重的伤才会削皮挫骨,将她的小郎君那颗风流凝萃的朱砂痣也要夺去。
而他从见了面便不痛不痒地腻着她,从没诉过一声苦。
胤奚摇头,怎么可能将那些血肉横飞的场面说给她听,嗓音发哑:“介意吗?”
他们的开始,是从这粒朱砂痣结的缘。
没有这颗痣,女郎不会多看他一眼。
说什么胡话呢?谢澜安摸到胤奚的腰带,想看看他身上。
胤奚目光微动,摁住雪白的柔荑,另一手灵巧地将绫裙分张。
男人带着刀茧的指腹糙粝滚烫,游走过每一寸柔滑的肌肤。
他垂视着谢澜安的眸子里盛满了黑湛湛的水,仿佛那浓密的鸦睫一眨,便会滴落到谢澜安的脸上。
他翻越过这世间最浩渺的高山,淋过这世间最冻骨的冰雪,杀过这世上最悍勇的强敌,可回到她的身边,哪怕只是拨开那层对他而言轻若无物的纱衣,指尖依旧会战栗。
她是永恒圣洁的神祗,而他永远因想要将她拉入红尘泥泞而罪恶兴奋。
“我们从前见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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