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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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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身高八尺,膀大腰圆,一脸络腮胡,看起来很不好惹,的确能给晚娘这样的女子安全感。

不过,他来这里作甚?

谢相毅先是瞧见跑出大门的晚娘,当着下属的面,他选择了无视。

在晚娘的娇瞪下,他不自在地咳了下,大步走到尚衣监门前,“侍卫副统领谢相毅求见尚衣监掌印!”

粗犷的声音吓到了树底下纳凉的绣女们,几人站起身跑回正堂。

按官职,侍卫副统领可比殊丽大得多,就算再不待见他,殊丽也不能拒见。

理了理情绪,殊丽走出去,公事公办地问道:“谢副统领有何贵干?”

两人几乎没有碰过面,谢相毅只闻内廷有个漂亮的女掌印,却不想人比花娇。

他上下打量起殊丽,竟觉得身子酥了半边,要不是在宫里,又有下属在,他怕是就把持不住上前逗弄了。

殊丽失宠的事,他略有耳闻,还不知她已恢复了守夜的职务,“能见殊姑姑一面,真乃三生有幸。”

殊丽太了解这种目光意味着什么,对他更为厌恶,面上淡道:“我不姓殊,谢副统领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

谢相毅被她冷艳的模样晃到,心里开了花,“小暑节气,天气闷热,好多禁军都起了痱子,我想请殊丽姑姑帮忙,为将士们缝制些薄衫,不知姑姑可否为难?”

因为刺客的事,禁军不敢放松警惕,值勤时穿着铠甲,闷热难耐,殊丽何尝不知他们的辛苦,但夏衣再薄,也不能抵消铠甲的厚重,做了等于白做。

她如实说出心中想法。

换作别人拒绝,谢相毅早就上拳头了,可面对殊丽,却是一点儿脾气也上不来,“既是这样,我再与大统领商议一二,想着如何能让将士们凉快些,到时候,或许还要劳烦姑姑。”

“若是朝廷要求制衣,尚衣监责无旁贷。”

谢相毅露出森森白牙,目光在她身上睃视,“那先告辞了。”

大美人儿......

傍晚,煜王带着冯姬来到尚衣监,刚好碰见殊丽不在。

少年有些无语,看向恭恭敬敬站在耳房前的木桃,“她去哪儿了啊?”

这份不耐烦的阴鸷,与那身清风朗月的道袍并不相衬。

木桃指了指福寿宫方向,“姑姑随陛下去陪太后用膳了。”

太后啊,说不定会劝皇兄杀了自己,煜王负手踱了几步,踢开脚边的石头子,将一枚玉牌递给木桃,“她回来后,让她寻个闲暇时间去宫外道观找我。”

煜王回京后,不喜欢住在宫里,更不喜欢被太后冷嘲热讽,于是同陈述白求情,住进了城中一座道观,待到初秋,就会跟之前约好的道友一同去云游。

亲王信物,可作进出皇宫所用。木桃接过玉牌,保证道:“奴婢一定把话带到。”

煜王扯扯嘴角,忽然用食指顶了一下脑门,“你要是学错舌,贫道一火铳崩了你。”

说完,还好整以暇地盯着她,以为会看到她惊吓大哭的样子,没想到,他眼中的呆头鸟只皱了皱眉,道:“修道之人,放下屠刀。”

“......”

生平第一次,煜王被一个小丫头怼的没话说,他负手斜瞥一眼,“话多,封你的嘴。”

木桃捂住嘴,看着他和冯姬离开,赶忙收好腰牌,生怕他掏出火铳崩了她。

他,根本不想出家吧。

慈宁宫内,丝竹管弦齐鸣,悠扬婉转,余音绕梁。

殊丽站在紫心木桌前,为天子和太后布菜,耳边传来太后的温和笑语。

儿子能来陪她用膳,她欢喜的很,将之前的阴霾一扫而光,看着殊丽时,也没有之前的酸气。

不过这些和悦都是暂时的,就像得到一块糖,身上的戾气会被欢喜取代,可随着糖果融化,渐渐无味,收敛的戾气就会去而复返。

殊丽深知这个理儿,对太后的笑颜完全没触动,只麻木地重复着布菜。

陈述白用膳时一直很安静,不会刻意找话题,更像是来例行公事,一顿饭下来,只听太后在滔滔不绝。

膳后,陈述白又陪太后听了两首曲子,就以处理奏折为由准备离开。

太后递给他几包治疗心悸的药,“这是哀家让人从各地名医那里求来的药,已让御医们辨识过,没有毒性,陛下试试看,若效果好,哀家让人把那几个名医带进宫里。”

知道天子心悸的人不多,太后算是一个,也是最希望天子病愈的人。

陈述白示意殊丽接过,淡笑着道了句“让母后费心了”,之后,便带着殊丽等人离开。

因着天气热,只有入夜有些凉风,他没有坐龙辇,徒步走在淡风溶月的宫道上。

忙碌了一个月,终于得闲,他一刻也不愿在御书房停留,“跟朕出宫一趟。”

殊丽站在御前侍卫后,没当这句话是朝她说的,直到视野里出现一双龙靴。她抬头,还想着今晚不是她守夜,她可以跟木桃几人偷玩几把雀牌,没想到还有额外的“应酬”。

陈述白居高临下看着她,“不愿意?”

“奴婢愿意。”

出宫还能不愿意么,殊丽弯唇,忽然意识到自己很迷恋宫外简单的生活。

**

明月皎洁,渊穆安宁,殊丽与陈述白同乘一辆马车,穿梭在城中嘈杂的街头。

殊丽撩开帘子向外望,被杂耍摊的吹火人吸引,很是惊奇地回过头,“陛下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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