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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夜将深, 奴婢服侍陛下...就寝。”

随着话音飘落,层叠裙摆落在脚边,殊丽勾起地上的裙裳,与鞋袜一同扔到毛毯外。

像是有所预感, 早晚会来求这个男人, 她今日没有穿尚宫服, 而是穿着守夜的长裙,灰绿色薄衫下, 姣好柔美的身段尽数呈现在天子浅色的凤眸中。

身着雪白贴身衬裙的狐妖,如一缕缭绕白烟, 慢慢飘浮而来, 跪坐在了龙床上, 碰到了薄衾的被角。

胆子忒大。

陈述白冷眼看着,没有立即阻止, 就是想要瞧瞧她到底有多大的决心, 能豁成这样。

对于亲昵的事, 除了与元佑的几番腻缠, 以及马车里的承吻,殊丽再无经验。

就像学习舞技,她从来不走心一样, 侍寝这件事,根本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她也从未想过,有朝一日, 要以这样无力的方式, 去迎合天子。

本就无力, 何来变化莫测的花把式, 只能凭借少有的见闻,去试着讨好。

“陛下,夜深了......”

随着一声软糯的试探,她慢慢抽去盖在天子腰上的被子,再一点点靠了过去。

握卷的手指慢慢收紧,陈述白看着她爬上了自己的腿,似想要坐在自己的腰上。

“放肆。”

虽是斥责,可那声线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摇摆,平稳的脉搏也开始了不规律的跳动。

殊丽是个倔强的,决定的事,再羞耻也会义无反顾地坚持下去,她坐上了那截窄腰,试着抽掉男子手里的书。

“陛下不妨看看,是书籍好看,还是奴婢好看......”

如此自恋的话,搁在平时,殊丽定然说不出口,可今日,她豁出去了,也就不再顾及脸面,用脸面换取好友余生的安稳,值得了。

自嘲和苦涩源源不断地涌来,在即将吞噬掉她的前一刻,刹时消弭,她拔去发鬟上的青玉簪,抖了抖顺滑的青丝,绾成一大捧,捋在右肩,附身凑了过去,拉着陈述白的手,示意他躺下,眼底的小心翼翼快要漫出躯壳,紧张又义无反顾。

长发从肩头垂落,落在男人的左脸上,带着丝丝木香。

衬裙裙沿卷缩而起,露出一双匀白的腿,殊丽抓住陈述白的手,放在上面,颤着音儿道:“奴婢会好好服侍陛下,求陛下别生奴婢的气了,是奴婢不识好歹。”

那只小手抓着大手,上下来回,果真如出洞的狐妖,诱着书生沦陷。

本就生了一张祸水脸,蓄意讨好时,威力可想而知,即便是陈述白这种定力极强的人,在某个瞬间,也迷了心窍,定力逐渐土崩瓦解。

殊丽撩了一会儿,没见到多大成效,索性趴在他身上,侧耳听他强有力的心跳声,“陛下,怜怜奴婢吧。”

她软语相求,将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腰上。

细腰圆臀的曲线,不知谁能抵挡。陈述白僵着手不动,却还是感受到了温香软玉所带来的尘欲浪涛。

有这么一只妖精伴在身旁,随时有被啃噬的危险,美丽的事物,往往危险,可为何还有那么多人甘愿拜倒在一条条石榴裙下?

陈述白此刻算是感同身受,一旦虚无的欲念变得真实,人就会失控。

那只僵硬的手慢慢动了,却不满于腰线之间的梭巡,不满于被动的接受。

他坐起来,一扬衣袂,打落了杏黄的帷幔。

当缃绮绸缎落下时,殊丽再无退路。

绸裂声细微可闻,殊丽垂下双手,合上了卷翘的睫羽,迎合起炙烫的、强壮的躯干。

“陛下,西厂那边......”

陈述白勾着纤细的腰肢,搭起拱桥,却在听见她的请求时,冷眸一沉,“还敢利用朕?”

殊丽又恼又气又不得不强颜欢笑,不利用他,自荐枕席还有什么意义?真当她稀罕他吗?

“奴婢......”她气息不匀,揽住他的宽肩,微拧眉尖,“求您。”

双颊泛起旖旎红云,双眸含春娇丽,雪肌沁出薄汗,她像一条跃上沙滩的鱼,残喘着、煎熬着,被潮汐来回拍打。

漂亮的蝶骨微微扇动,腰肢也跟着弯曲得更低。

就那样,以不堪换取了好友的体面。

曼曲连音,婉转绕梁,如雀鸟般辗转吟唱,两个时辰不曾息鼓。

外殿,冯连宽早带着男侍们退了出去,只剩两个宫女候着,随时准备进去服侍。

两名宫女年岁不大,低头盯着地面,面红耳赤,从不知一向端庄的殊丽姑姑会发出这种声音,如回荡在无尽黑暗中的莺泣。

宫殿外,元栩被拦在月门前,并不能听见殿中的声音,可内寝燃着灯,侍卫却以不着调的理由将他拒之门外,总给人一种欲盖弥彰的感觉。

寻不着殊丽,又见不到天子,元栩心一横,带着自己的人去往西厂,却在西厂门口被告知,晚娘和绣女们已经出狱。

是何原因让天子下了皇命,勒令西厂放人,元栩再迟钝也能猜到了,心却没有因此放松,反而揪得难受,可为何难受,他又说不清。

麝香缭绕的寝殿内,殊丽还被那解了禁的天子欺负,身心疲惫,呜咽着想要摆脱,腰肢却怎么也挣不开。

“陛下。”

她试图乞求,却不见成效,那人将她一遍遍捧上云端又拽入潭底,不知疲惫。

如雷鼓的心跳声没有缓和,陈述白忍着剧烈不适,置办着沙滩上的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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