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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刻停下来问:“弄痛你了?”
叶挽秋被他这种微妙的紧张感逗乐到,开口安慰:“不痛的,你放心梳好了。”
经过一番努力尝试与学习后,花了近平时快三四倍的时间,总算将发髻与辫子都梳好。
“很麻烦吧?”她看着面前正认真将那只蝴蝶发夹摆好位置的少年,轻快调侃着道,“比你调兵布阵还麻烦的那种。”
蝴蝶是用云朵与天光共同纺成的彩丝来编织而成,灵动逼真,无风自动。戴上去就像是真有蝴蝶停留其上,不断扇动翅膀的惊艳。
眼见终于完全弄好,哪吒松口气回答:“是有一些。不过慢慢熟悉了就好。”
“你想一直帮我梳头啊?”她再次愣下。
而哪吒也看着她,冰凉手指滑过她脸孔时,带来一阵仿佛被软玉触碰过的微凛冷感:“或者你有别的人选么?”
叶挽秋故作深思片刻,杏眼含笑着故意逗他道:“要真有呢?”
他笑起来,目光灰澈,脸上神情不改,但眼中映着的却不再是柔和细碎的明亮,而是骤然冷淡下去的薄霜覆盖:“如果你有什么恨之入骨到想让他死无全尸,永不超生的仇家,倒是可以趁现在就说是他。”
说完,他在叶挽秋缓慢睁大眼睛的惊愕神情中,最后替她理了理鬓角的碎发,格外耐心又认真地再次确定:“有人选么?”
她还没从刚才那句信息量过大的话里回过神来,但已经本能摇了摇头:“没有。”
还是很难适应。
每次哪吒说到一些格外残忍的东西时,他的态度和语气总是那么平静。
平静得让人恐惧。
以前提到陈塘关时就是这样,后来在风祁山下谈及人性本就如此时也是这样,再到现在说出这番话。
叶挽秋很难形容那种感觉,只觉得哪吒身上的确有着许多非常矛盾却也鲜明的特性:
孤僻而热烈。
既是不近人情,也是仁心护世。
行事恣睢偏激,似乎高傲得目空一切,却又对特定的人或事始终存着份仅剩的少年柔情。
不过,也许是自小在陈塘关那种充满扭曲的环境里成长起来,又经历过数千年以生死相博的战场淬炼,哪吒好像并不懂得什么叫顺其自然,放手释怀。
所谓“退一步海阔天空”,“饶过别人也是饶过自己”之类的道理,在他这里是根本不存在的。
少年生来便是敢屠龙闹海,只身对抗整个东海的嚣烈个性。
他想要的就是会得到。
哪怕过程鲜血淋漓,触目惊心,甚至于支离破碎得遍地都是,他都一定会得到。
还在叶挽秋发呆的时候,哪吒主动凑上来吻了吻她的眉心,然后是嘴唇。
她尝到了一股冰雪莲花般清冽又锋利的寒香。
“所以别开这种玩笑。”
他说着,又将目光转向一旁挂着耳饰的许多盒子,语气仍旧轻巧,好像两人刚过只是讨论了一下天气如何:“有想戴的么?还是我帮你挑?”
“你挑吧。”叶挽秋感觉思绪里还是一片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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