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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血溅三尺,帐幔上血雨模糊。
那张温润如玉的脸被染得殷红,犹如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这着实把李妍月唬住了,最后喊了陆池来善后。
他赶到的时候,谢砚倒在?血泊里,匕首只差一指便入了心脏。
“箭伤、刀伤……再有?下次,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了。”
“不会再有?下次了。”谢砚指尖微顿。
姜云婵终究还是骗了他一次。
遗憾的是,她?这一次没成功。那么,她?将永远不会再有?下一次机会了。
“你看这金丝笼和景泰蓝铜笼哪个更牢靠些?”
“你还有?心思逗鸟呢?”陆池越发?看不懂了。
以谢砚的性格,断然不会就此放过姜云婵。
可姜云婵已经出走小半月了,他既没派人去追,也没派各方府衙寻人。
要知道北盛地广物博,姜云婵随便往哪个闭塞的村庄里一钻,就犹如大海捞针。
时间拖得越久,找人的难度将越大。
“你倒不怕人真的丢了?”
“给?她?点儿时间让她?跑,若是跑不掉可就怨不得人了。”
谢砚泰然自若摇了摇头,拿填食器逗着鸟儿,“也让她?多在?外面吃吃苦,她?才知道到底是谁折断了雀儿的翅膀。”
当初姜云婵只看到谢砚把他养了三年的雀儿的翅膀给?绞了。
可她?不知道那只雀儿偷偷飞出鸟笼没多久,就被一只黄狗给?扑咬了。
等谢砚找到雀儿的时候,雀儿的翅膀已经糜烂了,若再不断翅,它根本活不了。
所以,剪断雀儿翅膀的从来不是谢砚,是外界处处不可预知的危险。
自那次意外以后,他的雀儿再没有?要离开他的念想?了。
他养着它寿终正寝,还为它养着一窝鸟子?鸟孙,它对他感激戴德呢。
人和鸟也没什么区别。
姜云婵总觉得是谢砚束缚了她?,那就让她?在?外面多吃点儿亏吧。
等她?折了她?的翅膀,她?自然会主动找个安稳的笼待着。
“也该叫她?长?长?教?训。”谢砚语调中隐含愤懑。
陆池知道谢砚私心里还气着姜云婵给?他下蛊的事。
此番触碰了谢砚的底线,只怕不能善罢甘休。
陆池也不好再过多追问,只得作罢,清了清嗓子?,“我今日来,是想?和你商量商量李妍月的婚事,她?已经知道错了……”
“陆池,长?公主嫁去东陵是圣上下的旨,你找我商量什么呢?”谢砚歪着头,茫然望他。
可谁都知道长?公主和亲之事,是谢砚向太子?觐言的。
圣上缠绵病榻,太子?代政,对谢砚言听计从,便是陆池也插不上嘴。
陆池才不得已来劝谢砚。
那东陵皇帝虐杀成性,□□又重,与李妍月联姻必然针尖对麦芒,可想?而知东陵后宫会乱成什么样子?。
“子?观,李妍月嫁去东陵也未必收敛,还是留她?在?京都……”
“她?嫁去东陵,乱了东陵,对你陆池将来的大业可大有?好处。”谢砚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忘了,你在?北盛卧薪尝胆,可不是为了儿女情长?的。”
陆池一噎,知他心意已定?,再不可更改了。
李妍月这次给?谢砚下蛊,又放走了他的心头肉,已经彻底触怒了谢砚。
以谢砚的性子?做个局杀了她?都有?可能,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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