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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输的人要赔一颗心。赢的人,自然是?可以把对方真心捏在手里玩。
她明明拒绝了?这个赌注的,可他?却?像是?不甚在意般,稀疏平常道。
——“没关系,我的送你,你随便玩。”
而如今。
究竟是?谁在辜负谁的真心。
东序长湖的湖底,凝辛夷的泪都被湖水沾染,她自己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有没有落泪,但末了?,她也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一场婚约,她与他?,便至此吧。
他?骗了?她良多,她也不逞多让。即便他?从伊始便认出了?她,也不能改变她顶了?阿姐的名?头嫁入扶风谢氏的事实。
退一万步讲,按照菩虚子道君的说法,若非善渊师兄将妖丹给她,若非她愿意相信他?,将三千婆娑铃分给他?,从而松动?了?封印,让她在非朔月之?夜时,剑匣也有了?异动?,她或许也不会来到三清观,不会求见菩虚子道君,遇见他?所说这所谓“一线生机”。
她倏而想到,并?蒂何日归的妖丹明明也可以化去闻真道君的业障,可那时她周身三清之?气躁动?不安,他?却?悄然将妖丹给了?她时,又是?怎么想的呢?可有过挣扎与犹豫,可对她……也的确有过一刻的真心?
这其中桩桩件件,交缠环绕,真要算起来,原来早已如黏腻在一起分不开的蛛网,亦如藕丝,说不清对更多,还是?错更多。
恩怨难分,也难辨。
既然两方都不够纯粹,撕开一张面具后?,下?面还有另外的假面,这样层层撕破,一次又一次地看不到尽头,那便不要再继续探究下?去了?,大家各退一步,只当过去种种,已经两清。
就?这样吧。
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她不恨他?,不怪他?,也不会有怨。那是?太过浓烈的情?绪,而这些汹涌和激烈,都会被长湖冰冷的水埋葬。
只是?……循此苦旅,她又是?否还有彼岸。
凝辛夷慢慢闭上眼,任凭自己在长湖之?中沉浮不定,她几乎是?本能般蜷缩起了?身子,双手抱住蜷起的腿,长发如海藻般在她身后?飘散开来。
不知为何,这个姿势竟然让她感到了?无比的安心,某种潜在记忆中的熟悉感弥散开来,连带着湖水的温度都变得平和缱绻,仿若空荡已久的湖底终于迎来了?本应对这里最熟悉的人,而她所有的伤痕也终将被沉没在漆黑的湖底。
是?熟悉。
长湖的水将她沉浸,穿梭过她的手指脸颊,模糊隐约的水声和这样无望的黑暗与窒息,她唯有将自己蜷缩成这般仿若还未出生时的姿势,才能感受到一丝温暖。
所有的这一切,对她来说都带着难以言喻的熟悉。
激荡的心绪平缓下?来后?,她的脑中终于再次响起了她与菩虚子道君的对话。
这里乃是天下道统的中心三清观旁,饶是?东序书院早已落魄,书院长湖中,又怎可能有什么妖尊出没。
从来都没有什么不慎坠湖,也没有什么也妖尊封印,可她从湖中被捞出来是?真的,听见过的菩虚子道君有关妖丹的话语是?真的,她出湖时,曾造成长湖倒灌,风卷肆虐,也是?真的。
推断出接下?来的一切,实在不是?太难的事情?。
这湖中曾经的确有封印,只是?封印破时,从湖中出来的,并?非什么妖尊,而是?……她。
想通这一节时,她仿佛听到了?有什么轻轻碎裂的声音,然后?,她若有所感地从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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