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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承载他力量的身体如今只剩下白骨,这副人类身躯太过羸弱,他尚且需要多方铺垫、最后借助塌陷才把人带进来,更不可能赤手空拳带着凌启破山而出。与其说这段时日是囚禁,不如说是他在等,等外面的人挖到差不多了,再顺着洞道爬上去与救援队会合。
凌启不想信,但他清楚自己的信或不信在此时此地是最没用的东西。这儿的温度根本不适合人类生存,更没有任何食物,若非依靠对眼前这个威利,他绝无可能健健康康地存活至今。
他只是觉得矛盾与割裂。
即便对方咬定威利是他的部分人格,言谈间也偶尔会提到以前的事情,他还是无法找到这个人与他认识的威利之间的相通点。
那个与他朝夕相处的威利,是个直至分手都没对他展露过负面情绪的人,温和柔软,完美到……比这个威利更不像人。
而眼前的这个人,时而刻薄阴森,时而冷漠沉稳,格外喜欢做些过分暧昧的肢体纠缠,看向自己的眼底却始终都压抑着一份仇恨。
是因为那段莫名出现在脑海中的过往吗?
可这些天的庇护,又是对仇人该有的行为吗?
凌启不明白。
方才的爆炸声其实距离很远,大抵是因为山体内结构特殊,把声音放大了许多,回声久久不绝。好不容易安静下来,凌启正皱着眉头想事情,双手又突然被威利牵起,手掌盖着手掌,紧紧按在他的两侧耳朵。
“做什……”
疑问才在嘴边,又是一声爆破,震得石壁上簌簌掉下沙粒。
这一回的动静比第一回还要更大,足足有十几分钟,回声才逐渐消散。威利放松手上的力道,原地打着圈揉搓凌启被压麻的耳朵。
两个人的脸离得很近,凌启没有说话,只是用写满审视的黑亮眼珠子看他。对视了两三秒,威利忽然凑上前来,唇贴上凌启的唇,发出极其自然的“啾”声。
“想做爱?”他捏小猫似的捏捏凌启的后脖颈:“你以前这么看我,都是被我操一顿就好了。”
“没有!”凌启吓了一跳,慌忙收回视线。
又来了,又是这种无意识的亲密举动——全天下只有那一个威利会如此精准地知道他的敏感肉,也只有那一个威利爱用这种手法摸他。
凌启敏感地瑟缩双肩,表情有好几秒的无措。被揉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拉开那只越界的手,咬牙切齿道:“从来没有过!”
“不是那个以前,是第一次在一起的时候。”威利倒不生气,表情甚至莫名其妙柔和下来。
再一次在凌启大腿根上摸了几把,他忽然发力,单手托着对方的臀部起身,另一只手松松拦住凌启的背,直接抱着人开始走动起来。
“说了你也记不起来,就是欠操的。”语气带了点笑意,温和到不像是在调情。
西方人血统的体型优势还是很大的,凌启自青春期后就从未被人用这种姿势抱起,整个人挂在威利的身上,随着走动的颠簸死死抱住对方的肩膀。这个姿势让他视角稍高一截,他看到威利径直走出了白骨牢笼,步伐迈得很大,却不见半点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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