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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御的盾牌。
所以他对她的一切看法,神无梦都选择接受,因为事实如此。
她扯下遮住脸的围巾,头偏向驾驶座的方向,低声问道:“那你呢,你也在责怪自己吗?”
“我没有时间。”
话题愈发沉重,降谷零抿抿唇,说道:“等到结束的那天,我会忏悔,但前提是——我能活到那天。”
“原来如此。”神无梦总算反应过来,勾了下唇角道,“上车起就一直说,你是怕我想不开?”
她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几乎要蜷在宽敞的座椅上,也不知道这是否违反交通规定,继续道:“放心吧,我可是相当努力才活到现在啊。”
降谷零以为自己的劝解相当委婉,但被点破也没办法,况且她这段时间的状态肉眼可见的差,在他看来已经到了要看心理医生的程度。
可既然她给出了答复,他也不该继续说下去,反而是另一句话更加重要。
降谷零盯着前窗外的车水马龙,慢吞吞地行驶在从没开过的慢速道上,郑重开口道:“我曾经认为你这样的人无可救药,但是我错了,我很抱歉。”
神无梦并不意外,反问道:“现在呢?觉得我还有救?”
车内安静了很久,连车载空调工作的声音都被她辨认出来,身边的人才终于结束思考,一字一顿地说道:“我看见你在自救。”
……为什么?
这个词让她的心脏都震了一下。
神无梦有一种被触碰到深处秘密的不适感,忽然意识到他们两个之间……似乎太近了。
不是关系的亲疏远近,而是作为独立个体被看见被接触被认识的另一个维度。
最开始,她告知对方自己的身体状况只是为了出气,为了让他愧疚,但时间推移,不知不觉中,她说得越来越多,他也知道得越来越多。
他们似乎在还没有建立友好关系之前就已经过度了解对方:好的坏的、生的死的、温和的恶劣的、宽容的刻薄的、积极的消极的、骨骼内的血肉中的……
这种违和和矛盾让他们的认知同频,感受却错位,除非有人率先选择改变。
神无梦没有这样的意愿,说道:“我发现一件事。”
降谷零发觉他在和她对话的时候会有一种紧张感,担心将她再次惹哭,又担心哪句话没有说对,提起的精神比在隐藏身份打听消息时都要多几分:“什么?”
神无梦考虑两秒,回答道:“你好像很希望我是个好人。”
降谷零的心脏漏跳一拍,盯着她的脸,恨不得能在这一刻接收到她的所有想法。
然而,在她无法看见的期待目光中,神无梦说出后半句话:“很遗憾,我不能是。”
驾驶速度过慢的马自达终于引来了后方车辆的怒火,冲它鸣响尖锐刺耳的笛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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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和降谷零开诚布公地聊了几句,但神无梦并没自以为是地当成已经取得他的信任。
比起少年意气的侦探,公安卧底总是谨慎到令人无可奈何,她早在四年前就得出这个结论了。
但她已经决定尝试和各方开展合作,假如降谷零对她的戒心稍微少一点点,对大局也是有好处的吧?
院子外的铁门需要遥控开启,神无梦也从这种停歇意识到她已经回来安全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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