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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说了。

从纸面文件来看,藤森景的出生到入学一直到顺风顺水的升职都有迹可循,朗姆安排去警方的那位卧底也并没提供更多的证据,唯一具有说服力的就是当年苏格兰在组织里的照片,与那位目前在长野县任职的诸伏高明警部的照片比对。

两张脸的血缘关系的确明显,但这只能证明苏格兰是公安的人,并不能证明苏格兰和藤森景是同一个人,然而——

将苏格兰与藤森景的照片摆在一起,琴酒盯着屏幕上这两张截然不同却又气质相仿的脸,直觉已经给出了答案。

朗姆四年前拿到的那份卧底名单是真的,至少在被篡改之前,是准确的。

除此之外,还有他亲自扣下扳机的那一枪——

琴酒拿起手边的玻璃杯,将里面的杜松子酒一饮而尽,连着自杯底滑入口中的冰块一并咬住,宛如那个刮着北风的天台。

“咔擦。”

冰块在牙齿间崩裂,在齿间发出令人战栗的摩擦声响,仿佛在拆吃咀嚼着谁的骨髓血肉。

空荡荡的玻璃杯被扔回桌面,未散尽的寒气沿着桌腿一路下沉,直到隐没在海平面之下的冷藏室中,沿着缝隙钻入那扇不起眼的暗门。

白色霜气在淡黄灯光之下显得朦胧飘忽,冷藏室的空气凝滞,如冻结时间一般,只有冰柜如冬眠一般发出低沉而有节律的呼吸,嗡鸣声掩盖了暗门之中传来的呼叫。

神无梦在一片漆黑中自救。

知道自己是在邮轮上,她大概能从东谷优的话语和看见听见的一切推断出眼下的情形。

温度太低,应该是用来存放食物的地方。

声音被厚重船壁和冰冷空气过滤,幽深呜咽,仿佛来自冥界。水声微弱,振动闷沉;机器嗡鸣,铁钩哗啦;船体嘎吱作响,还有从头顶传来的脚步声。

像是邮轮最底层的冷藏室,呼救也没用。

神无梦不清楚有人为了自己登船,也不知道有人正在研究着如何救她,她习惯了将事情做下最坏的打算,绝不会原地等待。

头发上的发卡快被蹭掉了,但缠着几根头发的时候最艰难,而且很疼。

她之前朝外面喊过几声说要喝水,但没人理会。她猜测是看管的人离这里有一定距离,毕竟一个人始终站在冷藏室外也很容易引起游客注意,反倒此地无银。

所以现在必须在之前那个男人把毯子和药物送来之前逃出去,她可不想喝陌生人给的东西,就算东谷优暂时要好好养着她,里面也可能有安眠药之类的成分。

“啪嗒。”

发卡总算掉下来了,纠缠在金属缝隙间的几根头发在她侧过身反绑起来的双手去捞的时候还提供了些帮助,像钓鱼线一样把发卡送到她的手中。

捆住她的绳子很粗糙,割起来十分费力,刀刃偶尔滑片还会弄伤双手,但时间紧迫,肾上腺素也将这些疼痛掩盖,她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

腕上的绳子落地,她握住发卡,在脚踝的麻绳上重复之前的步骤,有细细密密的血珠从手指的伤口渗出。

她好像没感觉一样,朝系统问道:【连上邮轮监控了吗,统统?】

系统着急道:【邮轮上的信号好难捕捉,而且监控信号好少,梦梦再给我一段时间!】

它在许多时候能帮她提高效率,但前提是她已经将程序侵入,然后按照她已经设定好的步骤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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