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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了他心魔发作的路数。若是在他醒的时候上药,要么他会羞恼,要么就是缠着威胁他提出各种要求才肯上药。

望着少年熟睡的面容,他将他的中衣下摆掀开。

白衣人以指尖捻了一点药膏,正要往那处抹去,恰在此时被一只手握住了手腕。

“醒了?”白衣人迎上少年的视线。

聂更阑头痛欲裂,声音也嘶哑得不像话,“你在做什么?”

白衣人下意识松了口气。

没叫哥哥,看来是清醒了。

“我说过,会伤着,”白衣人淡声道,“替你上药。”

聂更阑耳根倏然浮起薄红,“不必,我自己来。”

白衣人:“你够不到。”

聂更阑咬牙道:“我可以。”

白衣人反而奇怪地觑了他一眼。

此时少年眸中黑红魔气没有发作,神色也算正常,没有之前那般森冷。

白衣人沉吟片刻,道:“昨夜,是谁缠着我唤哥哥?”

“如今知道害羞了?”

聂更阑脑中的一根弦轰然“嗡”地震了震,“你说什么?”

不消白衣人提醒,潮水般的记忆全部涌来,药池里以及玉榻上喂药的一幕幕接踵而至,简直精彩纷呈。

“帮帮我,哥哥。”

“哥哥……好厉害。”

“哥哥是不是从未用嘴喂过我?”

聂更阑脑中的弦崩了又崩,尴尬得手脚不知往哪放,忽然感到头疼,脸颊也瞬间烫得惊人。

“头疼。”

他仓促扔下这句,慌张之中将锦被猛地往身上一扯,盖住了全身。

他纵然渴望与白衣人缠绵,但在意识迷蒙之际第一次唤了小倌床笫之间常用的称呼,还是会感到羞赧,震惊于自己为何会忽然这般孟浪。

心中想法似乎被窥探了一般,白衣人淡淡的嗓音隔着锦被传来,“并非孟浪,只是爱称。”

“无须想太多。”

聂更阑脑中的弦“轰然”又一次崩了。

爱称?

淡色琉璃般的眸中,黑红魔气似乎又在闪烁。

他竟不嫌弃,不厌恶么?

原本那一丝微末因为怨愤和委屈而滋生的心魔,此刻却因为激动和强烈的兴奋再次壮大。

锦被下昏暗的光线里,少年的眸子再次开始忽明忽灭,魔气交织。

白衣人不知道聂更阑的黑红魔气此时在翻滚,道:“既害羞,那就盖着被子,药却是必须抹的。”

聂更阑于是顺势装死,装作“害羞。”

不多时,大腿间传来冰凉触感时,他蓦地从被中伸出手箍住白衣人的手,刻意凶狠出声,“轻些。”

否则,他怕自己拼着伤势也要将白衣人再次压到玉榻上。

“自然。”白衣人看着那只手道。

那只手蓦地缩了回去,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片刻后,锦被里安静了。

白衣人轻轻涂抹了三层药膏。昨夜聂更阑发情缠了他许久,足足一整夜临近天色熹微才肯放开她。

白衣人思及此,又额外再抹了两层药膏,此事才算了了。

聂更阑依旧闷在被子里。

他被影幽魔兽所伤,须得过两日才能练剑,因此也有了理由赖在玉榻不起来。

白衣人轻拍被子,哄他,“昨日提过授予你梦中修炼的功法,不若现在传你口诀吧。”

被子下方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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