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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聂更阑清楚这奇景乃是归墟仙草和影幽魔气引起,此情此景在他眼里简直就是一幅妙笔绝伦的仙人画卷。
聂更阑瞳孔一缩,唰地坐起身,双手捧起一撮师尊纯白的发丝, 瞳眸有细碎的哀怜波光漾起。
“师尊……”
清鸿剑尊阖着的眸子终于掀开, 正好撞入青年痛楚暗沉的视线里。
他慢慢坐起身,目光移到青年捧着的那缕白发上, 面无波澜,平静得仿佛无风拂过的湖面, 没有任何涟漪, “醒了?”
聂更阑心痛得胸腔跟着不断起伏,垂眸凝视掌心的白发, “师尊……是受影幽魔气影响而一夜白头?”
清鸿剑尊脸上并无讶色,“今晨醒来时便已是这般光景。”
看见徒弟目光晦暗, 情绪也低落, 不由出声安慰他,“好了,不必沉痛。归墟仙草乃是上古神器, 没有副作用倒是反常了。”
聂更阑心脏似是被一只无形的钩子嵌入,被抓得鲜血淋漓,疼痛渗入四肢百骸。他目光从师尊的一头白发缓缓移到他裸露出的布满黑红纹路的皮肤。
归墟仙草和影幽魔气互相依附,互相滋养,魔气在清鸿剑尊体内积聚了五百多年,现在事态终于爆发,接二连三出现异象,怎么能不叫人心惊神伤。
除了满头白发和充斥黑红纹路的皮肤,也不知接下来还会发生怎样奇诡异景。
聂更阑深呼吸一口气,撩开师尊的袖袍,捉起他手腕寸寸抚过那黑红的皮肤,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清鸿剑尊一只手按在他手背上:“合宜之象,不必过于感伤。好了,既醒了便去洗漱,前往万音峰授课吧。”
聂更阑眼眶渐渐充斥血红,他无声摇摇头,依伏在师尊腿间,像一只不肯离开主人的灵兽,身体蜷缩成一团。
清鸿剑尊勾起唇,即便没有道侣的心灵感应,他也能读出徒弟依恋不舍的情绪。
他不愿离开他。
清鸿剑尊坚定地把人从腿间捞起来扶正坐好,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先去授课。”
顿了顿,又道:“回来后,随你想怎么样便怎么样。”
聂更阑萎靡的模样瞬时为之一振,双目划过亮意,沉声问:“真的?”
“嗯,骗你做甚。”清鸿剑尊忍不住摸了摸聂更阑的后脑的头发,居然从他身上觉出了一丝可爱,像一只摇晃尾巴的灵兽。
倒真有一丝当年他养灌鸟时的景象了。
聂更阑被师尊抚摸得心情渐渐舒畅不少,沉郁的心情也乌云转晴,于是恋恋不舍地起身了。
……
接下来的日子,聂更阑除去授课以外,所有时间都黏在清风殿陪伴师尊。
师尊看书,他便将弟子玉牌挂在师尊腰间,他钻入练武空间修炼,这样一来他便能一直陪在师尊身侧。
日光充沛时,他还会同师尊去往清风殿后的灵植花园,在奇花异草遍布的水榭中,他们或临湖垂钓,或翻看闲书,或是就这么静静依偎相伴而坐,晓看天色暮看云,纵然任凭时光消磨,也觉得万分弥足珍贵。
直到清鸿剑尊觉得他过于黏着自己,劝他不该总是待在清风殿,他的人生长河中除了道侣,还应有属于朋友的那一部分。
在他的劝诫下,聂更阑终于舍得离开玉髓峰,去了药峰探望许临风。
一到药峰的停剑坪,许田田、君杳然和慕容证雪已经快步迎了过来。
聂更阑居然还看到了清醒的许临风,不由讶异地上下打量她,“你痊愈了?”
许田田:“只能暂时维持人形而已,这丫头估计是听到我们念叨你与清鸿剑尊结道侣契之事,愣是从沉睡中醒过来了。不过这也证明师尊和寒梧真君配的药起了效果,否则她不可能说醒就醒。”
许临风似乎还不能说话,只是脸色苍白微微笑着注视聂更阑。
许田田看到她笑了,这才捶了一拳聂更阑的后背,“好你个小子,居然真的同剑尊结成了道侣!恭喜恭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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