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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淡淡笑了一下,“纵使娶长阳郡主,也好过如此?。”
这句话,将太?后气得?脸色发青。
时彧好整以暇地行礼:“臣告退。”
少年?倨傲修长的身?影,流云般逸出了大殿,消失在了茫茫月夜之中。
飘扬的幔帐后,琴师的手如释重负地垂了下来。
琵琶女绮弦一直关?注着琴师姊姊的动静,温声,她悄摸儿地靠近,对沈栖鸢道?:“姊姊,你知道?这个少将军为什么不愿娶长阳郡主么?”
琴师正要搬动古琴的双手微微滞住,她没有?回答。
绮弦用气流声缓缓道?:“我听说啊,这个少将军……”
话没说完,太?后扶住了胀痛的额头,沉声命令道?:“怎么停了?随氏,替哀家奏一曲《流水》。”
绮弦只好乖乖坐了回去。
琴师抱琴而出。
越过一扇半阖的帘幔,女子纤瘦窈窕、风髻雾鬓的丽影出现。
她身?着一袭梨花素雪的白衣,面容上遮了片轻盈的面纱,只露出一双如秋蝉泣露般的清澈眼波,随步履摇曳间,衣领逸散出恬静的芙蕖香气。
那股香气与别处不同,太?后闻之心旷神怡,伸手令她再靠近。
琴师柔媚而顺从地抱琴贴向太?后的膝下,席地而坐,为她奏一支清清泠泠的《流水》。
那琴音似溪水自山涧中发出,淙淙流泻而下,缓而静美,一如天籁。
太?后很喜欢这支琴曲的前半部分,有?怡神静气的功效。
想?到适才时彧的不识抬举,太?后虽听琴曲,内心当中还是有?些恼火,忍不住道?:“这时彧,迟早一日,万劫不复。”
太?后话音刚落,琴师便弹错了一个音。
太?后听了《流水》不下百遍,曲有?误,她第一个甄别识破,垂下双目,静静看着膝下婉约柔顺的琴师,她低着眼睑,面纱轻飘,看不见容颜。
“民女该死。”
女子低声求恕,语调清软。
太?后道?:“这还是你傍哀家以来,第一次弹错一个音。哀家这话,可是吓着你了?”
太?后的语气温和,似乎并无?责怪之意。
琴师不敢继续。
太?后叹了一声,道?:“弹吧。哀家和时彧的事,与你无?干。”
她知晓,琴师是从宫外来的,自夫婿新丧后,便一直孤独地孀居,她没见过世面,更不懂朝廷派系争权夺利的倾轧,只是个单纯的醉心于?琴技的娘子,太?后安抚了她一句,便继续听琴去了。
*
圣旨赐婚已经过去了许久了,长达一个半月以来,时彧没有?一点动静。
眼看婚期将近,两人竟然还没纳征,时彧看起来是半点不操心自己?的婚事。
长阳王府。
谢幼薇急得?在家中跺脚,长阳王妃也拉不住。
“娘!时彧是不是反悔了,他不想?与我成婚?再有?半个月就要成婚了,要是还不纳征,女儿就要成为全长安的笑话了!”
长阳王妃也窝火。
她离开广平伯府那一日,突遇雷雨天气,一道?天雷劈下来,把她的头发都劈糊了半边,现在右脑勺后头寸草不生,王妃不得?已借用了许多发包才遮掩住。
长阳王那个朝三暮四的贱男人,见到她头皮毁坏的惨状之后,没说两句安慰心疼的话,转头就去了韩氏的房里。
要是还得?不到时彧,她们娘儿俩只怕一并都要在谢弼那老匹夫跟前失了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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