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章过往(2 / 2)
孟雨气急败坏的甩着手:“你干嘛!放开!”
这时突然后面传来陈霏声音:“林佑,你有病吧?”孟雨回头看,陈霏正双手插兜眼神凌厉地看向林佑。
“对啊,我有病,你不一直知道嘛。”
陈霏从口袋里掏出一根发簪笑了笑:“你说这个簪子扎神经病,疼不疼?”
林佑几乎是立刻就放开了孟雨,陈霏伸手把她拉到身后:“去找周词。”
林佑笑了两声:“呵呵,找周词…他不也是有病吗?”
孟雨把迈开的步子又收了回来。她看着林佑故作调笑的眼神问:“你什么意思?”
陈霏看她的神情,显然孟雨什么都不知道,她说:“我劝你不要听。”
林佑拔高了声音:“怎么,怕她知道这些秘密,像你一样马不停蹄抛弃周词?”
“林佑!我警告——”
孟雨越过陈霏抓住林佑的领子:“你说,我听。”
陈霏还想说什么,孟雨抬手示意她不用,眼角泛着泪光坚定的对林佑说:“如果我一直不知道,你就会觉得,这是周词不可告人的不堪之处,借此威胁弄脏他,我听听看,你说的能让我会怎么办?”
“他没告诉过你吗?他有病阿。”
“你撒谎!”周词成绩优异,体能过人,一直以来就是天之骄子的样子。
“你以为他是什么了不得的人,他爸爸贪污受贿包庇情妇,妈妈是个精神病,而他自己年幼时饱受虐待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精神病!”
孟雨闻言心痛难忍,立时就咬着牙泪流满面。
林佑挣开了孟雨的手站起来,定睛瞧着陈霏身后,左非常来了。
“又是你这个狗B东西!”左非常把两个女生挤开站到窗边,高大的身影几乎挡住了林佑:“你他妈追到叁中来犯贱?”
林佑突然生气起来,面目狰狞的捶打左非常:“来啊!左非常!你以为我怕你不成?”
左非常从窗户跳了进去,正要厮打起来,孟雨哭着也跳进去拉着左非常的胳膊:“左非常,放开他!”
左非常有些烦孟雨的良善心,他早就想打林佑了,箭在弦上,孟雨却哭着让他不要打。
他还抓着林佑的领子正要松开,又听见孟雨恨恨地说:“放学了打,这有监控。”
孟雨给许栩送完了卫生巾回来一直闷闷不乐,她躺在大本营的桌子上望向不远处800米决赛区当吹哨员的周词。
这么好的周词,小时候吃了这么多苦。
上午的比赛项目全线结束时已临近12点,人潮往教学楼流,周词在草坪上收拾物料,突然被人从后面死死抱住腰身。
孟雨的眼泪混着他的汗水,很快后背湿了一片。
周词低头看她的交缠的手,摸了摸轻声问:“怎么了?”
孟雨把手松开从他腰侧摸到背上,偶尔有凸起的伤疤被她摸到,她哭得更凶。
周词的身上她因为害羞从来没有仔细的看过,现在摸来只觉得指尖都疼得发颤。
周词隐隐察觉她的不对,也有些猜到她哭的缘由,蹲下来把人背了起来人群逆流走,孟雨仍在哭,哭得他五脏俱损般难受,等人哭累了趴在背上抽噎,他摸着她的细白小腿,轻声问:“从谁那里听来的?”
“林佑。”
“他就是皮痒。”
“那他说的是真的吗?”
“他都说了什么?”
“他说你是…”
“精神病?”周词把她放在舞台边沿坐下,仰头看着她:“过去是。”
周词额头抵着她的锁骨继续说:“我爸叫周盛文,我妈从怀孕后周盛文就在外面包养情妇,我妈 因为他对婚姻的不忠和冷漠,得了精神分裂,就是他们说的精神病,对我时有虐待,这些伤也是那时候留下的。过了几年,周盛文从彭市调职庆城升官,林佑他妈林珍就携子上门逼我妈同意离婚,争执之中林珍被弄瞎了眼睛,我妈因愧自杀。这桩自杀案牵出周盛文贪污腐败滥用职权诸多罪名,后来周盛文狱中自杀。直到9岁时,姑姑留学归国,我的心理创伤经过专业治疗后,一直到13岁便渐渐好了。”
精神分裂,虐待,被抛弃,自杀,下狱。他说得平铺直叙云淡风轻,好像在说与他无关之事。
孟雨却更觉得心脏像被人捣碎了一样。
周词没说完的是“周芳没归国时,周盛文名下的房产,被法院查封,年仅8岁的被周词无处可去,被原来的家政阿姨秦悦收留,彼时周词自闭孤僻,暴躁易怒,时有自残。很多时候他会梦游,模仿他母亲姜莉产后抑郁的自虐行为,经常不吃不喝却在夜里枯坐门口,人瘦得只剩下骨头。很长一段时间,秦悦没法承担周词的治疗,联系了周家把周词接回去,但周词的爷爷周阳觉得周词有精神病觉得丢人不肯要他,直到周芳回国把他接走治好了。周词这些年来被周芳培养得很好,周家又想把他接回去,周词拒绝了。”陈霏告诉孟雨这些事的时几度哽咽:“我爸和他爸以前共事过,不准我们来往。”
可现在他裁枝剪叶地说着过往,故作轻松想把那些暗无天日的时光说得不值一提。
孟雨大滴大滴的泪滚落下来,有几滴滑落在周词耳朵上,她的声音令人心颤的抖:“你之前老是不让我在你家过夜,是不是怕我看见你会做噩梦?”
“还会做噩梦是不是?”孟雨抱着他的脖子哭:“第一次在你家,你就算睡客房的板床也没有和我睡一块,根本就不是你的性格…我在你家过夜的那两晚,你一直都醒着对不对。”
周词抬手抹开她的泪,微微叹气:“不哭了。”
林佑竟敢一次又一次的揭周词的伤口,追到叁中来犯贱,孟雨真的后悔,在休息室的时候怎么没让左非常把他那张脸打烂。
孟雨坐直了身体,抬手抹了抹眼泪决绝地宣布:“林佑,我要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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