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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我不过是重提吃虾长痱而已,竟能让他结巴道歉,还以魔心立誓上了。
先前三清殿内,我一番剖白,我说修炼是我生命的全部,他怎的那时不知听进去?他怎么就能恼羞成怒到立刻拿出采补功法,在诸天神尊、师父墓前、师妹脸上摧毁我刚找到的一丝活下去的希望?
他现在知道把我当人了。
可我不想做人了,我只想去做鬼。
眼眶微微温热,我合目:“少主,奴当日这句话也是骗你的。其实奴吃虾不长痱,当日是少主爱用咸辣,邀奴吃,奴不喜此口味,故找这理由来搪塞。”
我没听到他回应,只觉他捏我的手又紧了下。
我等了会,再睁眼,就用目下这个衣衫不整跪坐在床上的姿态,稍稍挺直腰,跪行向前两步,对他温柔地说:“你看,我连这点小事都骗你。奴对少主死心塌地,这种话我能眼都不眨地对你说一千遍、一万遍,可你敢信吗?”
我看见他晶亮的红色瞳眸中,刚因自我说服而燃起的希望的光瞬间黯淡下去,坠入深渊。原来他也知道,摧毁别人的希望让人不好受。
他这样天真,实在好骗。我的确是什么都在骗他,包括现在我说的话,仍有三分假。
我继续说那三分假的伤人话:“你信了,你爱上了一个心里根本没有你的骗子。”
桓九不是温吞忍受的性情,把他逼迫到极致,他又会暴露本性。比如现在,他由爱生恨,魔气四泄,已变了脸色掐住我脖颈,将我钳在云被上。
这姿势好,再逼他多使点力我就能了结,我想顶着被紧拧的喉咙再竭力放两句恶言,嘴却在下一刻被堵死。
他拧着我喉咙狂暴地吻我,撕咬汲取气息,同时虎口越收越紧,他又和三清殿里一样,在一边杀我一边爱我。我觉得就这样过去也不错,便主动松却一切力气,由着他将我肺都吸干。
但很可惜,他还是没真正把我掐死。我眼前黑花不断、气息近无时,他又触了雷一样将我撒开了。我虽不想活,被放开后也违抗不了呼吸本能,歪在床上大口喘息,眼前什么都看不清。
然后,桓九又缠人地把我抱住,脸搁在我颈边,一边亲吻我方才被掐的地方、呼出魔息治疗,一边落泪,止不住地哭泣。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远之,我们为什么……变成这样……我只想一切都变回以前的样子,我只想你像以前一样陪伴我,对我好,不要离开我,我怎么就……越搞越砸……”
余生恩怨相对,这不过是我与他恩怨相对的第二日,他在我身上哭成这般,我心中仿佛新生了个鲜红疮口,开始隐约发痛。
此疮一生,我发现自己再说不了什么恶言给他听了。
我本想气他报复他找快感、找消遣,可见着他这样扑在我怀里乱七八糟地哭,我没觉得多么高兴,只觉得心里疼。恶语与谎言这把刀,根本不只是插在他心上。
他哭着,魔息轻呼在我喉结。我提力气抬手臂下意识想抚他的背,手指隔着一层衣摸到了里面绷带的触感。
金丹期的剑伤,他居然需要包扎。昨日魔气光拿来治我了是么。
这里碰不下去,我便换了位置,改为抚摸他后脑的头发。
我实在提不起再跟他歇斯底里一回的力气,不想跟他扯我们之间的烂事,平静道:“少主该把注意力放在登位大典上了。届时无数魔教拜会,璇玑殿也会来人,莫要为奴一人撇了大事。”
桓九在我肩上抹了把眼泪,道:“本君其实,弄不明白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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