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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令我心头一震。

难道,我与圣君以前真的认识?

可我一介平民,又怎会有机会与他这样金尊玉贵的人相识?莫非,我是从宫里流落到民间的吗?

“方才你哭得那般厉害,是为何?”他抚上我脸颊,拇指刮去我脸上未干的泪渍,落在我眼角处,轻轻摩挲,眼神竟柔和下来,只是暗沉沉的,像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里的水,“你想说什么?是想解释什么?我听着。哪怕你解释不了,再说个谎言与我也罢,比你口口声声唤我圣君,假作不识要来得好。”

“圣君……”我心慌意乱,“不敢欺瞒圣君,我,的确不认识您。”

眼角的手指一停。

他盯着我的眼,眸色更暗,古井里的水汹涌着,似乎随时会倾下来,将我淹没。

隐约感到自己说错了话,我心里突突打鼓,见他俯下身来,脸压得极近,目光锁着我:“你负我之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与你重新开始,但你若再要如此对我,就休怪我……”

外头突然响起了“当当当”的几声,将我吓了一跳。那是宫里的更钟,昨日半夜,我也听见过这个声音,很快,就会有巡夜的卫兵过来查房,确认宫人们有没有私自外出。

“圣,圣君若被卫兵发现深夜在臣住处,要不要紧?”我试探性地小声提醒,见圣君沉着脸,站起身来,回眸深深看了我一眼,也未再多说一字,便朝门外走去。

我关上门,心仍在急跳不止,思绪混乱一片。

重新开始……负了他?圣君口中的那个人,或者说,不知是不是真的是我,过去与他,是旧情人的关系?

第86章 戏雪

脑袋又隐隐作痛起来,我回到榻上,头疼难忍,下意识地将枕下的红玉髓戒指拿出来,紧紧攥住。以往每次头病发作,除了喝曼陀罗花汁,也便只有攥着它,能令我好受一点。

不知不觉睡了过去。不知睡了多久,我被一串敲门声惊醒。

已是天亮了。今日,是不是要去替圣君画像了?

将戒指塞回枕下,我匆匆起床穿衣,打开门,门口站着的是昨日来送过饭的女祭司。

她递了食盒与我,却未立刻离开,看着我低声道:“你面色不佳,可是昨夜未睡好?”

想起她昨日还询问我伤疤的事,我心里一暖。这女祭司或许是这诺大的王宫里,唯一会关心我的人。

我摇摇头,朝她笑:“无碍。”

“我瞧见了入宫名册,你姓泰,叫泰雪,对吗?”

我点了点头,心生疑惑,莫非这女祭司认识我,难不成是以前的街坊邻居之类的?“怎么了,教司大人?”

“没什么,只是你与我儿子年岁相仿,觉得你面善,心里头觉得……很亲近。”她嗓音嘶哑难听,可说的话却令我生出一丝亲切感,令我不由想起了养爹。

我好奇问:“您儿子呢,不在这宫里吗?”

“他早已不在了。”她摇摇头,眼神黯然,似乎不欲多聊:“若你不介意,可以认我做干娘吗?”

我一怔,看她神色期待,实在不忍拒绝,“嗯”了一声。

“太好了。”她激动地伸手握住我的手。

感觉她掌心极为粗糙,我垂眸瞧去,见她手背上满是一个个扭曲的肉疙瘩,的确似是被火灼过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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