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节(2 / 2)
事实可以为裴珏作证,他只是思维比较跳跃,人不是真的傻,至少没有傻到开车出车祸这种程度。
祝禾很平稳安全地到了书香苑,就是穿着羽绒服吹了一路的空调,着实有点热得难受而已。
但她这热了也不太敢跟裴珏说了,现在人名义上是她老板,但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一个莫名其妙就语无伦次的老板,感觉稍微露出点被人逗笑了的模样都是对老板的亵渎。
不过,回到住处后,祝禾还是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她认识的顾湘是平时可以耍宝,但大方面完全可以看出来是个精英的人,至于顾朝就不用说了,这人就是从内而外在散发着自己是个精英的讯息。
本来,作为一家人的裴珏,怎么说也该是这个款式儿的。
就是来明月河之前,祝禾都对这点深信不疑。
然后她就发现了,裴珏的确是精英,但他这精英完全就是不被人信任的精英,明明有着精英的手段,但在执行过程中硬是让人觉得他是个草包。
人物带来的反差感的确也是幽默的一种表达形式,祝禾坐在车上没敢笑,但回到家里想起裴珏语无伦次那个场面的时候,最终还是没忍住。
可能就是因为老板是个搞笑男,所以明月河的氛围才会这么轻松沙雕吧。
祝禾作为编外人士,看到的和感受到的种种比明月河的内部员工们更加客观一点,尤其是她有在别的地方工作过的经验,有了对比,更是能够证实明月河上班氛围的可贵。
就拿祝禾最了解的细节来说,小文姐天天吆喝着要让裴狗好看,但事实上就是,每一次裴狗对她的批判都能够成为她成长起来的养分。
老板虽然嘴臭,但没有伤害到员工的切实利益,大家伙儿的工资还是那个工资,自然就算不上什么压榨了。
不然小文姐可能就不是吆喝这么简单,指不定改天就直接揭竿而起。
跟可爱的人相处,自己也会变得可爱,祝禾就觉得自己实习的时候比学习的时候还更年轻几岁呢!
家里还有意面储备,祝禾准备给自己简单搞个番茄意面做晚饭吃吃。
在自己家就是这点好,该有的电器家具都备齐了,不像租房时简单的一个小锅度日,每天吃什么都发愁,去年寒假好在是她住的地方附近有不少吃喝的店家,这才不至于让祝禾的生活质量降低太多。
这个寒假就更舒服了。
家里有现成的可以自己做,公司又有食堂供应,午饭可以留在公司吃。
烫好番茄后把意面下水,祝禾正要处理番茄时,接到了叶远的电话。
虽然两个人早已经确定了友好合作的关系,但由于两人耕耘的方向相去甚远,平日里联系的次数并不多。
而且多数还是祝禾主动的,可能是叶远本人也不觉得祝禾除了报信之外能够提供更多别的帮助吧。
已经给出了不少价值高昂的信息,祝禾觉得已经值回大舅舅帮的忙了,叶远不来联系自己要援助,她还乐得轻松呢,只是为了合作关系的长远发展,祝禾有空的时候还是会找也远维系维系感情,之前问私房菜的事儿就是其一了。
说起来,本来记着回去之后要告诫叶远一番的,结果吃吃喝喝玩玩一天后,祝禾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她立马接通了电话,觉得时机正好,等会儿得先把黄叔的事情跟叶远说说。
“禾禾,你今年寒假还是不回去过年吗?”
去年寒假祝禾借口要工作没有回去,但工作这回事,叶远还能不知道吗?除了部分企业,大多数单位都是会放年假的,就算是不放年假的岗位,也不可能让祝禾这个顶多就是去实习的人顶着。
他心里门儿清,知道这是表妹自己不乐意回家。
叶远不觉得祝禾有错,换他有这么一对父母,早就断绝联系了,哪里还能跟表妹现在一样还纠纠缠缠呢!女孩子到底还是女孩子,心软。
祝禾也没跟叶远说场面话:“对啊,不回去,我不趁放假多攒点钱,哪里能够给我爸妈送一套房啊。”
华观那房子明面上是她大舅舅给她父母的,但说到底还不得是她出钱的吗?
叶远笑了,他越来越觉得自己这个表妹是家里一堆没脑子的亲戚中的好苗子了:“不回河川县没关系,你可以回江城,到我们家过年。”
他也知道祝禾软肋,说完之后不忘带上叶徽:“徽徽姐回家第一个新年,你不想陪着她一起过吗?”
祝禾左手拿着电话,右手没有耽误功夫,正切着番茄呢。
听到叶远说这话,她的动作停下来了。
“不用了,到时候阿公阿婆该难过了。”
找回来一个孙女儿,又丢了一个外孙女儿,老人家想着阖家欢乐,自己回去就是告诉他们阖家一点都不欢乐的,没意思。
而且,叶徽也不是她的软肋。只是,在面对这个表姐时,她会有些狐死兔泣之感而已,两人的处境说到底没有多不同,唯一的不同只是她比表姐更加幸运点,所以才争出了现在这个局面。
想到这里,祝禾就知道,自己想要交代的话是时候跟叶远说了。
“表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有的时候你也不要总是觉得自己可以拿捏住别人的想法。”
锅子里煮意面的水早就开了,但是意面比较硬,需要煮的时间也长一些,祝禾就看着它们在沸水里随着开水泡咕噜咕噜冒着又消掉然后又冒出来。
谁也不知道最新冒出来的水泡跟之前的水泡是不是同一个水泡。
“你想要拿捏,应该拿捏一个人的实际难处,或者是他可以得到的好处,而不是别人的心理想法,因为你不是那个人,你不可能完全知道对方在想什么的。”
“比如说,我虽然很关心表姐,但关心表姐不会排在我关心阿公阿婆前面,更不会排在我关心我自己前面。”
“又比如说,黄叔是我的师公没错,但无论我跟他的关系怎么样,我老师也不会因此高看我多少。”
更别说,她过生日又怎么需要靠去黄叔家的私房菜维系关系?老师早就把礼物送给她了,作为一个十分亲切的长辈,她的老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她的生日呢?
说完,祝禾的语气也软了下来:“我知道表哥你的意思,我们在帝都没有根基,哪怕有咱们两个人,那也就是两朵浮萍挨在一起在海面上打转而已,我如果能跟老师一家关系更亲密些,对我们都好。”
“但是万事都讲究一个循序渐进,你还没有确定单位呢,咱们可以慢慢来,反正情况总不会比你一个人去拼更差,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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