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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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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陆承璋二十了,顺利的话这一两年就当爹的人了,真是他教一教就能教好的吗?

陆洵沉沉看着陆承璋,原只是想打磨打磨儿子,现在想来,与其以后闹得难看伤了兄弟情分,还不如现在及早防患于未然。

虽还不及同陈氏商量,陆洵此时心中却格外坚定自己临时闪出来的这个念头。

陆承璋被陆洵看得心里发寒,可他不愿意去镇里,真只分四百两,这县里的铺子还和他有什么关系,于是仍犟着说道:“是,父母在不分家,除非是做了错事让您容不下我了,我自认勤勤恳恳做事,除了这几件事可能让您不舒服,我想不出还有什么事会让您生出这样的念头。”

这是怨怪上了啊,怪他偏心老三。

“你说得没错,父母在不分家,可也还有一句老话,树大分枝。”

“你们也都大了,也好各自闯荡去,别说我偏心谁,承骁也一样,你四百两,他四百两,我谁也不偏。”

“你的婚事家里帮着办了,他的婚事家里也一样会帮着办。”

“承宗是长房,论理是能得七成家业的,可他一向疼爱你们兄妹三人,想来也不会计较这个,咱们家就不弄这一套。”

“我还没老,也还好干十年八载的,你大哥一房跟着我和你娘,县里这个铺子就算我和你娘与长房共有的,拿出给你们的八百两本钱后,剩下的还都是货物,没剩多少现银,总就值一千多两,承骁和霜儿还没嫁娶,开销从这里边出,除去这份开销,其实差不多就是我和你娘占四百两,你大哥一房占四百两,并不比你多得什么,连你大侄儿这个长孙我也没给他特意留一份,等我和你娘都百年了,这一份就全归了你大哥房里。”

“至于镇上那家布铺,以后给霜儿陪嫁。”在陆洵眼里,儿子和女儿是一样的,决心一定,把家里这点产业三言两语就做完了分配。

“承骁和霜儿的婚事办好之前,先还住家里,分产不分家,他俩的婚事都妥了,你们自己赚到银钱置了家业,再搬出去。”

“具体的晚上等承宗和承骁都在我会再说一次,一会儿我会让八宝回镇,明天接到你娘和大嫂过来,你娘若是没意见,就这么定下不改了,你娘若是有意见,我会再参照她的意见。”

至于儿子们有没有意见,三个儿子他了解,老大憨厚,就是只让他拿镇上一家铺子他也不会有意见,老大媳妇也是个好的,不用顾虑;老三良善,也有抱负,不会盯着家里这一亩三分地。

至于老二,不愿意也没用,承骁婚事还没办,霜儿议亲都还没开始,好好的一个家说分就分了,就是为了扳正他这棵已经有长歪倾向的苗。

儿孙自有儿孙福,以后都自己打拼,也不用乌眼鸡一样盯着家里一点东西坏了情分,兄弟间各拼各的,相帮相扶反而显情意。

陆承璋已经傻了,陆洵却是一身轻松。

最后看一眼陆承璋,希望他领会得到自己一片苦心吧,挥挥手让他换衣裳去,自己往前院嘱咐在铺子里干活的八宝,今儿赶车回长丰镇,明天接陈氏、秦氏过来一趟。

作者有话说:

1不管踩什么样的高跷,没有自己的脚是不行的。这个是名言,非原创。

还有没有第三更我也不知道,看写得顺不顺,估计有也是后半夜了,也可能没有,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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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而此时的长丰镇, 柳家村,柳康笙家堂屋里。

一样的一句话也由柳家族长口中说出。

“父母在不分家,三郎, 为人子女,没有你这样的,你爹没说要把你分出去,你倒自己要求分出去,你这论起来,要被人指摘不孝的。”

柳三郎没说话,只先照着地上磕头, 而后才道:“我知道父母在不分家的道理,可我爹和大哥容不下我刚出生的孩儿,就因她是端午出生, 要我溺毙了去,族长,这是我和孩子娘的骨肉,既然说毒月毒日生的孩子克家人, 那我分出去,有灾有厄我和文氏我们自己受着, 不敢牵累家人,这也是孝顺吧?总不能真要我杀了亲骨肉, 那我柳庆年还算个人?”

柳庆年正是柳三郎名讳, 村子里都是大郎二郎大丫二丫的叫,倒少有叫大名的。

被指不算个人的柳康笙和柳大郎脸沉得似墨。

他们父子二人五月初五让柳三郎弄死那孩子, 可没想到柳三郎非但不肯, 反倒是护得死紧, 因着这个还要闹起分家来。

家里现在总共才多少地, 分出一份就少一份进项,三房分出去了还少两个劳力,柳三郎会木工,文氏会刺绣,他们出去了,谁赚钱供柳天宝读书?

柳康笙自然压着,柳大郎也不愿意,半个多月僵持不下,柳三郎和文氏不分日夜守着刚出生的柳四丫,终究是咬了牙把事情闹到了族里,请了族长和族里几位有威望的长辈介入。

柳康笙和柳大郎,因着先前卖柳渔一事,名声在村里族里其实早就臭了,族长和族里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被柳三郎请来帮着分家,私心里其实都偏向了柳三郎和文氏,族长方才那一句,只不过照着规矩顾着人情那么一说。

如今柳三郎说分家才是孝,谁还为难他?

柳族长当下看柳康笙,“康笙,你怎么说?你和大郎既然忌讳这孩子是毒月毒日出生的,我看三郎说的也没错,他们分出去,也算是孝顺。”

至于把孩子溺死,柳族长都不想去说,太过阴毒,他怕犯了鬼神。

要不是柳三郎求到他面上,这一家子的事他是一点不想掺和,这柳家大房歹毒,二房林氏多是非,柳二郎倒是没什么毛病,唯一的毛病是管不住林氏。

唯有三房这两口子,文氏是个明白人,为人处事什么都还讲究,至少在村里口碑极好,而柳三郎,不出挑,也没什么毛病。

柳三郎求到他面前,一个大男人红着眼求他帮忙,说是现在两口子说夜里都不敢合眼,轮番守着孩子,就怕一个没顾到孩子就被弄没了,他能怎么办,还能真的就这么干看着?

只能走了这一趟。

柳康笙却是沉了脸:“别说这是孝顺,真孝顺就听我的,就算不愿溺了那孩子,也把她远远送走,这才是孝顺,请了族里人来压着我分家,还跟我谈孝字?”

柳康笙这话一出,柳家族长和几位族老纷纷沉了脸。

合着他们是来压着他分家的呗,那还就压了。

一个性情颇为耿直的族老道:“也不用这么说,常言道树大分枝,儿大分家,他们弟兄三个都各自成家,儿女也都有几个了,咱们村里也不是没有这种情况分家的,倒也不用上升到不孝上头去,三郎要说唯一一点能叫人指摘的,那就是是他主动提的分家,可你是当爹的,他也是当爹的,你容不下人家孩子了,还不兴人家分出去过?总归以后该你的孝敬不少,该给养老给养老,有什么好拿捏着的。”

柳渔那事才过了多久,要他说,似柳三郎和文氏这样只生了两个女儿的,现在主动要求分出去才是聪明做法,不然等丫头养大了还得防着别步了柳渔后尘。

柳康笙面色难看,搁从前,族里没人这样不给他脸,可自打家里出了事后,现在看看,说是来家里做公亲调解,其实哪个不是向着三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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