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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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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宴征却是神色冰冷:“认得。”

这一下叫陈放惊诧了:“你在哪认得的啊?”

在哪认得的,刘宴征比陈放还更好奇,到底结的什么仇,他才会把人整治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来找一个答案,却发现对着梦里见过的这两张脸,仍是毫无头绪。

关于扬州的一段过往,在平静下伏波。

~

而两浙那边,吴兴码头。

柳晏安一行人也刚登船,船上是满满一船的生丝,除此之外,除了护船的镖师,更有男女老少一群人在码头边,柳晏平在一旁陪着。

若陆承骁在此,定然能认出其中有好几个熟面孔,正是去年六月他们一行人往吴兴收绸布时识得的程家村人。

其中柳晏平几人上次来时借住的程文远一家,此时都在码头上。

程母拉着女儿的手很是不放心,且一直抹眼泪:“哪有姑娘家出去赚银钱的,爹娘没用,家里倒叫你扛了起来。”

那姑娘叫程文茵,不是旁人,正是程家村织坯绸的好手,程文远的亲妹妹。

柳晏平、柳晏安几人这趟出来,除了收生丝,还有一样紧要的任务就是从两浙请几位织绸师傅回去。

人生地不熟,哪里寻织绸师傅去,吴兴丝好,柳晏平一行人在路上倒了几趟货肥了肥本钱后就直奔吴兴来了,一路收丝一路打听。

丝倒是收得顺利,这教织绸的师傅却不是那么好找。

先不说手艺好不好不是那么好判断,只说织绸的好手大多都是女子,他们织坊在袁州,有多少女子敢背井离乡跟他们几个陌生商人走?

这一来二去,柳晏平就想到了去年落脚收绸的程家村。

要说程家村那边还真有几个织绸的好手,且去岁合作还算愉快,也算打过一回交道,柳晏平无奈之下这才领着几人往程家村去碰一碰运气。

真是合该他的运气。

他们几人到的时候,程家村正有喜事,去年接待他们的程文远,今年二月考过了县试,四月考过了府试,如今已经是个秀才公了。

碰上这样的大喜事,少不得要随一份贺仪。

柳晏平几人就被留在了程家吃饭,席间柳晏平把自己和陆承骁在袁州安宜县合开了织染坊的事说了,生丝已购,只差几位擅织丝绸的师傅。

程家是本地人,柳晏平寻思着请程家人帮他寻访一二,看是不是有个中好手,能跟他到袁州去做织坊师傅。

程家村织绸第一好手是谁?程文远的亲妹妹。

说起来柳晏平真是正儿八经请程文远帮忙,还真没打过程文远那个妹子的主意。二八年华的姑娘,兄长又取了功名,正是说人家的时候,哪里会往外边去跑?因而柳晏平是压根没想过。

哪料得他和程文远谈话被程家姑娘听着了,这姑娘只想了想,就来细问工钱,听闻看手艺,肯把手艺好好教给织染坊的织工们,确保一定的织娘出师,织坊能给到一年三十五两的工钱,聘期一年。

说白了,值钱的是她们肯教出去的手艺。

程家姑娘一听一年聘银三十五两,眼睛当即就亮了:“除了绸子,擅织锦和织罗的师傅你们也请吗?”

“当然请!程姑娘识得这样的师傅?”

程家兄妹俩便都笑了起来,程文远笑道:“自然识得,舍妹这织绸的手艺就是幼时得我们舅母指点的,舍妹擅织绸,舅母擅织锦和罗。”

柳晏平大喜,忙请程家兄妹帮忙引荐。

两村相距不算特别远,程文远索性领着柳晏平一行人一起过去,许多东西也能亲自过一过眼才好。

柳晏平自然乐意,一行人走了一趟,见过程家舅母的手艺后,织坊的师傅就算是有着落了。

这原是好事一桩,结果回到程家村时,程文茵来问了:“你们织坊,教织绸的师傅还要再招吗?”

柳晏平自然点头,两家现在绣庄布庄加起来几家,加上他们自己本就做的布匹生意,庄子够大,后边自然会把规模提上去,绫罗绸缎这些只聘一个师傅自然是不够的,便问道:“姑娘还有推荐吗?”

这一点头,程文茵就笑了起来,指了指自己,道:“你看我能行吗?”

原来她是自己动了想去做这份工的心思。

这一下把柳晏平给问住了,而程文远则微微变了脸。

后边就是程家人自己商量,乡下的房子并不宽敞,程家人哪怕屋里说话,柳晏平几人在外面也能听到些许。

原来程文远这一考上了秀才,后边进学赶考哪哪儿都是钱,程文茵自来掌着家中事,为兄长操的心也多,一听去教人织绸一年能有三十五两,程文茵就动了心,大哥中了秀才,家里摆流水席那日,她听大哥的同窗说过,要进京赶考,少说要备百两的盘缠。

程文茵想着趁未出嫁前,能多帮兄长攒下多少算多少。

她也清楚,织坊里不会常年高价请着教导师傅,他能赚的或许就是一年的钱,可是一年有三十五两,家里再攒一攒,三年后就算攒不够也不会差太多。

里间兄妹俩争执了几句,隐约是程文远说赶考进学的花销他会自己去赚,姑娘家去那么远实在不合适。

被程文茵直接问他准备怎么挣。

程文远答:“抄书、代笔写信,这都是能赚到银钱的。”

柳晏平在外边就清楚听着程文茵给她兄长算起账来,抄一本书多少银钱,不耽误功课的情况下一月能抄几本,乡试哪年,会试哪年,费用几何,算出来的结果是程文远头悬梁锥刺股的抄,想要凑齐进学赶考的花销也是不能够。

程家人终是被说服了,因为有程家舅母同行,又跟柳晏平商量了,让家中次子随船送女儿过去,到今日才有了码头送行这一幕。

程母虽说应了,临到了码头仍是抹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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