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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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絮儿不知道顾玉祯是什么人,只知道这是柳渔很要关心的人,因而哪怕柳渔往洪都府去,顾玉祯那边的情况她也没落下关注。

顾玉祯今儿让絮儿带的是一只大木匣。

絮儿把那匣子抱到桌上放下,笑道:“顾娘子让我给太太带回来的,说是没什么别的手艺,就是调点儿脂粉还成,要比市面上卖的好用些,让太太拣喜欢的拿着用,再就是想问问,看这东西要是放到外面卖,成是不成?”

柳渔打开那盒子,见里边是码得齐整的瓶瓶罐罐,都是白瓷制的,打开其中一盒瞧了瞧,像是面脂,打眼瞧过去质地极好,这若是絮儿不说,她还真没瞧出是顾玉祯自己做的。

放到鼻下嗅了嗅,这香气……

柳渔眸光动了动。

上辈子有一阵儿她师父常用的面脂就是这个气味,柳渔也是得过几盒的,没想到竟会是她自己做的,她带了一点涂到手背上轻轻抹开,果真,一模一样。

若是这个,柳渔不需试也知道,确实是极好的。

她唇角翘了翘,一点一点就扬了上去,眼里也弯出了星星点点的笑意,把匣子里的瓶瓶罐罐都打开来,也不顾已经洗浴过,自己给自己上起妆来。

陆承骁沐浴出来就看到柳渔对镜梳妆,愣了愣:“今儿什么日子?”

实不怪他,柳渔除了基础的保养,面上很少有妆容,陆承骁仅见过的几回是大婚和绣庄开业那两次。

絮儿原不知道陆承骁在,此时见他从耳室出来,也不等柳渔的回话了,忙福一礼,低着头就退了出去,还帮着把门也合上了,自己直接回了外院。

家里多了个人,陆承骁一向是比较注意的,洗浴后听得外间有声音,也穿得齐整,倒没什么尴尬的。

柳渔兴致颇好,把最后一道妆上完,转身笑道:“不是什么大日子,不过这些东西是顾娘子送的。”

一指那一匣子瓶瓶罐罐,笑道:“她自己做的,问我这东西开铺子售卖能不能成。”

陆承骁一直知道柳渔有关注顾玉祯情况,也不稀奇,看了看那匣子里的东西,一本正经对着柳渔的脸左右瞧了好一会儿,只是瞧还不够,托了柳渔下巴,指腹甚至在柳渔脸颊上试了试触感,那认真模样,柳渔真以为他能给什么点评了,结果点评没等来,等来了两片温热的唇。

刚抹上去的唇脂被陆承骁吃成了残妆,什么也来不及说,被陆承骁拦腰抱了起来,放到了床上。

柳渔恼得捶陆承骁一下,见他嘴唇也染上艳色,又觉好笑:“胭脂好吃吗?”

陆承骁声音有些哑:“胭脂好不好我不知道,你上妆的样子好美,以后再上妆给我看。”

“你确定是看?”柳渔看着陆承骁唇上也染上的艳色,指腹揉按上去,替他擦拭嘴边染上的残红。

陆承骁喉头滚了滚,眸色更深:“尝也可以。”

床帐落下,谈话声没有了,未多久,柳渔的声音渐转成另一种压抑的曲调,时急时缓,时深时浅,动听得叫人骨子里都蹿上一阵阵的酥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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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六月里, 安宜县多了一家极不起眼的小胭脂铺。

而绣庄和织染坊的生意,因着柳晏清的加入,让柳渔轻松许多, 除了和布料成衣有关的事情,其他事务基本都不需要柳渔再操心。

从开绣庄起,柳渔头一回清闲了下来。

柳渔能闲下来,陆承骁却一如既往的忙碌,甚至比之从前要更忙了起来。

关于扬州,关于那个梦,似乎都如陆承骁所预期的那般, 渐渐在柳渔记忆中褪色,退出他们的世界,然而扬州之行那种护不住妻子的危机感, 却始终不曾从陆承骁心头退去,他更迫切的想要变得强大起来。

一个陆承骁,加一个柳晏平,两个野心家凑到了一处, 安生是一定安生不了的,此前在各县撒出去的找铺子的网, 偶尔有消息递来,柳晏清去看过, 不是每一个都合适, 但迟迟早早会陆续寻到合适的,要开分号, 不管是铺子、货源还是人手, 这都得要银钱。

买的庄子够大, 织染坊的规模却还远远不够, 想把布的产量提上去,把织染坊规模提上去,织机、人手,生丝、皮棉和苎麻等各种原材料,这也得要银钱。

且袁州这一带,谁都知道盛产夏布,苎麻也是各家织染坊要抢着收购的东西,怎么提起自己的竞争力来,这也得琢磨。

柳家兄弟三个,加一个陆承骁,闲来凑到一处说起这事,最后凑出一个在各镇开货栈的主意来,一则行商能顺便把各地特产低价收购带回,再以零售价售出,二则各镇都有货栈的话,能极大的方便了从百姓手中收苎麻和皮棉这些东西。

蓝图画得够大,钱财却不足以支撑他们将这些设想运转起来,想把事业发展得快一些,仅是往两浙贩布显然已经满足不了。柳晏平和陆承骁,不约而同地想到了葛安曾提过的泉州海商这一条路子。

不直接把商品弄出海,只是作一个供应商的话,风险是可以规避的,难就难在怎么成为供应商。

陆承骁和柳晏平都动了心思。

两个都是胆子大的,六月末要走一趟两浙,在那之前,索性就去了一趟盛产瓷器的浮梁,在当地呆了七八天,弄了三百多两的瓷器装船,海商的路子走不通,就直接在当地寻机会出脱了便是。

仰山村和陈家村今年的夏布柳晏清和柳晏安还是照收,自然,还是赊的,两家人摊子铺得太大,手里现银从来就没多宽裕过。

染布倒没有再往袁州走了,何师父倔是倔,倒也出了个折衷的主意,从五月苎麻上市,就从旁边村子陆续收布,布到了他们师徒几个就着手染。

老爷子有几分自负,嘴也损,心倒是好,半年多干下来,是瞧着几位年轻东家在染布的事情上当真是事事听他安排,人心肉长,他也不是全不知好赖的,与其让他们把收的布到外边染,倒不如他自己帮着,别的不说,色泽和色牢度绝对比外边染的强三成不止。

用何师父的话说:“有一个多月时间,不比你们去外边染坊速成染布糟蹋东西强?”

因而去岁赊过布给陆承骁和柳晏平的几个村子,今年从五月里得到的消息就是,有布出来直接送染坊这边就行。

陆柳两家都开起织坊了,还照原先赊布的价收他们的布,几个村的乡亲只觉得是赚的,格外的配合,织出来就让家里闲着的劳力往这边送,柳晏安是每天坐在庄子里验布收布,到了直接送染。

六月末,陆承骁和柳晏平他们,还是老队伍,出发往两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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