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节(2 / 2)
柳大郎疯是真疯, 回去几日,想办法买到了迷/药,又静静等着伍氏又一次找借口回娘家。
和当年害柳渔一般, 想要故伎重施,只是当年用迷药是想卖了柳渔,这一回却是想直接要了伍氏和她那姘/头的命。
药就下在伍金屋里的茶壶里,是趁着二人到外边吃饭时下的药,打算是把人弄昏过去,神不知鬼不觉弄死,再趁夜抛/尸完事。
还是柳晏安趁人不备从后窗翻了进去, 把那药稀释过半。
是的,没有换掉,只是加了大半的水, 将药量稀释过半。
柳晏清和陆承骁自那日私底下商量好后,为了确保不出岔子,家里身手最好的柳晏安也被柳晏清喊了过来。
三人几日忙活可不是为了管柳大郎和伍氏这狗屁倒灶的事的,说白了, 心疼的都是柳渔,不想真弄出人命来让柳渔背上因果, 纵然柳渔其实只是引导柳大郎去发现了伍氏的事情,却保不齐往后想起这事, 要成了一桩心病。
柳大郎和伍氏自己造的孽, 最后闹成什么样都与他们没什么相干,少不得奉送一句罪有因得。但让柳渔沾染了这因果, 陆承骁和柳家兄弟却都不会愿意, 但却也不会品德高尚到要去救两个差点害了柳渔一辈子的人, 况且, 柳大郎这祸害必须解决。
所以只悄悄把药稀释了,两个人在床上弄得渴了,各一杯水灌下去本应该昏死的,实际上只是轻度昏沉。
伍氏那姘/头原就是赌场里的打手,喝下那水后不多会儿就知道自己着了人的道,淫/人/妻女本就是恶事,会被找上来不出奇,当下就要跳后窗跑。
柳大郎原还想着等人倒了再行事,见伍氏那姘/头要逃,哪里肯,算着那许多药量,也就是撑个几息,当下不迟疑,提着斧头就冲了进去。
最后的结果就是两个男人缠斗了起来,伍氏趁乱逃了出去。
一半的药,伍氏那相好的再能打,这时候也发挥不出来一二,挨了重重两斧才堪堪逃了,柳大郎却是杀红了眼,跑了那野男人,他转头就去追伍氏,才有了昨夜里那一幕。
一大早,绣庄里的绣娘们也在议论。
“听闻那妇人被砍了三斧,一斧在肩,一斧在腿,一斧在私/密/部位,那妇人命大,附近正好有几个捕快在吃饭,听到呼救声跑了过去,听说那男人眼都砍红了,这要不是有捕快冲出来,那女人能被砍烂了。”
绣娘们倒吸凉气:“那行凶那人呢?”
“昨夜就被捕快带回衙门了。”
“这也太凶残了,这关到衙门里去了,后边会怎么判啊?”
众绣娘摇头,“这个还真不懂得,等县太爷判吧。”
柳渔是到了绣庄听到绣娘们的议论才知道昨夜里柳大郎已经有动作了,听了几句,忙转头看在花厅的陆承骁和自家大哥。
破天荒的,今天三哥没在织染坊,竟也在这边。
柳渔想起绣娘们提到的来得那样凑巧的捕快,心中隐隐有了几分猜想。
那边柳晏清三人冲她笑了笑,柳渔便什么都明白了。
不知为何,这样的结果让柳渔提了几天的心此时微微松了下来,连日来的紧绷和不安都消失殆尽,更有一种说不上来的舒畅和轻松,仿佛一直压在心中的一道枷锁无形中卸去,换得两世大仇得报的通达。
午间,陆承骁和柳渔归家去,夫妻二人终于能说上话,柳渔的猜想也得了陆承骁证实。
“柳大郎呢?会怎么判?”
“诸谋杀人者,徒三年;已伤者,绞;已杀者,斩。” 1
听闻柳大郎会被判绞刑,柳渔看着窗外洒在院里的阳光,喃喃道:“善恶到头终有报。”
只是,如果她没有重活一世,柳大郎和伍氏会得报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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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里,墨大夫这是第三次替刘宴征施针。
一旁昨日随在刘宴征身后的属下急得在屋里团团直转:“墨大夫,公子已经昏睡了一夜,眼看着午时了,再不醒来,老爷子那边怕是就难瞒住了。”
墨大夫沉默,脉象看着还算正常,只是似乎有大悲之象。
他实在找不出原因来,昨天的情况他都一一细问了,甚至就连街上那一桩砍人的事件都让人去了解了,毫无渊缘。
怎么就会出现悲伤郁结的脉象,且两次施针都无效,一边想着,一边起针,最后一针起出,刘宴征眼睫颤了颤,睁开了眼,望了望床帐,又看了看旁边的墨大夫,眼里有一种不知今昔是何夕的茫然。
墨大夫看他这样子,眉头一凝:“公子这是……又做梦了?”
是又做梦了,一个漫长到出不来的梦,梦里一座孤坟,一间草庐,一个守坟的丫鬟。
丫鬟恨得想食他血肉一般,他一次一次过去,又一次一次被驱离。
梦境太真实,真实到亲身经历了一般,可醒来不过这片刻,梦中场景便如潮水一般退去,除了丫鬟张张合合的嘴,他连她骂的是什么都记不清了。
“嗯,不过这一会儿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刘宴征捏了捏眉心坐起,还没忘了昨夜之事,看到满脸欢喜的下属,道:“昨夜那人,现在如何了?”
听下属说了伍氏情况,刘晏征揉了揉眉心,道:“去查一查,看看哪里人氏,现在是死是活。”
语气淡漠到仿佛对那人的死活半点都不关心,偏偏又让他去打听。
属下领命出去,门才开,另一个下属抬手正要敲门的样子,见他出来,再探头一看,见刘宴征已经醒了,大喜,道:“公子,严四送回消息,说打听到老太爷故友消息了。”
刘宴征陡然抬头,颇有些诧异的看向来报的下属:“真找到了?”
那下属点头,道:“严四说是在溪风镇一个叫仰山村的地方问到的,名字和大概的年龄都对得上。”
刘宴征当即掀了被子下床,一边蹬上靴子一边问道:“那人呢?可见着了?”
属下神色僵了僵,低了头道:“说是故去有十几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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