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1 / 2)
今夜的横滨实在安静得有些可怕了。
这座喧嚣的城市很少有这么安静的时候,在其他城市因为居民入睡而沉静下来的时候,横滨往往会因为夜晚的特殊性燃起更为吵闹的战火。
但今天晚上,整个城市无一不是安静的。因此也没人知道,在时间的刻针指向一点时,这座城市的边界就不再有人流车辆进出了。
日轮真一站在这座城市的最高处,八尺样纯白的洋裙此刻已经全部被红色液体浸透,黏滑的布料下,苍白色的皮肤寸寸皲裂,渗出血液,但日轮真一毫不在意。他的心情,或者说横滨的心情此时非常的不错,鲜血带来的战栗和刺激甚至让他想要哼首歌。但第一个音调出来,宛若破旧风车发出的声响让他停住了动作。
在今天夜晚,横滨的罪人们,会迎来他们的审判。在这个城市,法律所不能管制的,政府不能阻止的,道德不能平复的,总是需要有人管的。
横滨原本没有打算做到这一步的,但是在今天,她手上染的血太多了,城市意识的沉沦只是在某一刻过了界限。
右手抚摸抚摸上锁骨以下的位置,那里调动着一颗残破的心脏。或许早在那一日,独属于横滨的城市意识就已经疯魔了,此后的每个日日夜夜无数冤魂的悲鸣与诅咒侵蚀着八尺样。
为什么死去的会是我?
孩子,我的孩子,他还那么小,为什么要这么早死去。
啊啊啊啊,好痛啊啊啊啊啊!!!
耳边的声音还是那么的嘈杂,但八尺样已经可以做到充耳不闻了。横滨是个混乱的城市,横滨是个被放弃的城市,这一切她明明都是知道的,所以就这样沉沦下去吧,就像过往的横滨那样,诞生,然后飞快地死亡。
【每一任横滨的生命都很短,但是你是不一样的,你比任何一任横滨都要强大。】
【希望,你能活得久一点。】
新生的横滨牵住年长者的手,刚诞生的城市意识还比较懵懂,只会全心全意信任眼前的教导者。
【京都活的很久吗?】
【嗯,活的太久了也不是一件好事呢,这样吧,我换个祝福,希望横滨你能够活到能够幸福死去的那一刻。】
“京都,我现在已经可以幸福的死去了。”八尺样嘴角含笑,她一直认为已经麻木了的成年人没有拯救的资格,唯有孩子可以衍生出无限的可能性,而现在的横滨已经有一批值得信任的孩子在茁壮成长了。
城市意识的替换没有间隙,在旧的一任城市被污染到一定程度之后,新的城市就会诞生。
八尺样没有见到新生的横滨,但是她知道一定在某个角落,会有新的城市意识诞生,就像过去的东京之于过去的江户。
机车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轰鸣着,这是中原中也今天白天收到的生日礼物,原本晚上还有一场专门为他举行的宴会,但现在举办宴会的几个人已经在冰冷的地板上打着呼噜入睡了。
中原中也原本也跟着睡着了,然后就被脸上冰冷的触感弄醒来了,太宰治正拿着油墨笔在他脸上涂画。
“太宰!”中原中也挥舞着拳头就要揍过去,却发现自己的右手正好被太宰治的左手握住。
太宰治丢了油墨笔,脸上不见玩笑的意思:“要打我的话,等到一切结束后再说吧,现在需要你去说服横滨,否则,整个横滨就要大乱了。”指尖用力到发白,明明一开始他就发现了横滨的异常,可是他没能阻止。
片刻,知道了前因后果的中原中也骑着机车带着太宰治往□□大厦赶去,粉红的机车要飙出残影。
“太宰,你给我抓紧了!掉下车我是绝对不会去救你的!”
“我掉下去了,你也会睡着,根本就救不了我。”
两个少...
年一边斗嘴一边往那个方向前进着。
日轮真一此时正在观看一场故事的落幕,他知道那两个孩子一定会来的,横滨说不清是想让他们来还是不想让他们来,把那些复杂的情感抛之脑后,只专注于她想做的事情就好了。
魏尔伦正沉浸在自己的梦境里,手上仿佛捧着世上最珍贵的珍宝,此刻他的表情是温柔的,只要他一步步走下去,只要踏出最后一步,操控重力的男人,就会死于高空坠落的冲击下。
这是八尺样的能力,【梦境编织】原本是可以让敌人陷入梦境里,在现实中丧失攻击能力。但在横滨的污染程度加深后,陷入梦境的敌人也会被八尺样的精神状态所感染。
八尺样不喜欢虚假的东西,所以编织的梦境都来源于现实,现在魏尔伦所在的梦境,就是她用兰波的记忆编织的。
魏尔伦现在还沉沦在梦境里,所以他不知道,就在他旁边,兰波作为他梦境的媒介,和他的距离甚至不超过一米。
然而变故还是发生了,原本作为媒介的人紧紧抱住魏尔伦的腰:“不要,保尔!”
这是八尺样没有预料到的,她使用兰波的记忆作为媒介却没把他拉入梦境,她以为兰波应该是恨魏尔伦的,非人类与人类,搭档与背叛者,敌人与挚友,他们的关系如此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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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里的人也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兰波?”
此时的兰波其实和魏尔伦记忆中的兰波不太一样,高挑的身体缩水成孩童的大小,原本的黑色长卷发十分纯粹,此时的发尾却带上了一点冰蓝色,脸颊上还有因为没能完全吸收妖力而浮现的妖纹。
“兰波,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宛若北欧神明的男人,此刻无声地流着眼泪,高大的身躯俯下来,把自己失去的珍宝紧紧拥入怀中。
兰波踮脚擦去魏尔伦脸颊的泪水:“现在的我,和你一样都是非人类了。”无论之前对保尔重复过多少次他是人类,他都找不到认同感,那么自己和他一样的话,他就不会再感到孤独了吧。
昔日的搭档、挚友,对于任何一个都没有比对方更为重要的存在了。
场面是很感人的,但日轮真一此刻是很想吐槽的,他们应该没有忘记还有一个敌人吧。
好在,作为暗杀王的本能还在,短暂的拥抱后,魏尔伦差不多明白了前因后果,把兰波揽在怀里,魏尔伦的眼神犀利起来:“兰波,她对你做了什么?”
八尺样的脸上浮现出讥讽的笑容,她让魏尔伦沉沦在梦境里,只是因为魏尔伦对那孩子保留的善意而已,并不是怕与他对上。
“你认为我对他做了什么?”日轮真一用言语刺激着魏尔伦,“是改造他的元凶,还是杀人的凶手,或许就是你刚才那样,在他绝望的时候推了那么一把……”
话没说完,重力操控的石块重重地击碎了八尺样刚刚站立着的地方,日轮真一跳到更高处,再次问他:“所以,你觉得我是他的什么?”
“是恩人!!!”
不等魏尔伦回话,尖啸的机械巨兽打破了平静,粉色的机车承载着两个年轻人贴着墙面垂直而上,为了不受太宰治的异能影响,在上来之前中原中也拿了根绳子,把他栓在了机车的后座上,一路腾飞了过来。
不管太宰治晕不晕车,总之现在是属于差点要吐白沫的情况了。偏偏中原中也此时还摇晃着他的衣领:“太宰,快点把你看到的说出来!”
大口喘气后太宰治缓了过来:“是八尺大人救了兰堂先生,给了他妖力,让变成妖怪的兰堂先生不至于消散。”
魏尔伦看向兰波,这个时候一直被捂住怀里没有机会说话的兰波终于可以说话了:“没错,因为八尺大人,我才能再次见到保尔。”
...
得到了当事人的肯定,中原中也小小地松了口气,他走到八尺样面前,却突然看到对方不赞成的目光。
“我记得这个国家是有机车驾驶证的。”
中原中也:“……”有种做危险的事情被家长抓包的感觉。
“女士,我有异能,不会受伤的。”中原中也酝酿了一下情绪,“关于n博士的事情,太宰和我说了,我很感激你为我做的事情。”
八尺样摇了摇头:“你不需要感激我,剿灭那个实验室是我的意愿,并不只是为了你。”
“无论您的目的是什么,都让我承受了您的恩惠,所以我应该感谢您的。”中原中也退到魏尔伦身边,把那家伙拍了个踉跄,“同样的,即使一开始没有想要做,但是对您造成了伤害,我们应该向您道歉。”
魏尔伦被拍地有些懵逼,但是两双眼睛都看着他,中原中也更是恶狠狠地说:“要想我叫你大哥,就给我好好的道歉啊!混蛋大哥!”
“对,对不起!”喉结滚动了两下,魏尔伦终于弯下了腰说出时隔多年的道歉。
明明没有期待过这句道歉,但日轮真一却有种,横滨等这句抱歉很久了。
嘴唇动了动,八尺样没有出声。
太宰治在这时候突然插了嘴:“一句道歉就可以的话要什么警察啊!”
中原中也的脸抽了抽:“你这家伙在干嘛啊!”
盯着中原中也一副要杀人,还有“这家伙在干嘛?”“你不也是警察管不到的黑手党吗?”的表情,太宰治慢悠悠走到魏尔伦前:“你知道你们毁掉的镭钵街给横滨造成了多少经济损失吗?中也是未成年,还没到负法律责任的年纪,你都多大了,想要逃避责任吗?”
“在还完横滨的债务之前,就好好地听横滨差遣吧。”太宰治一口气说完,然后走到八尺样面前,缓和了语气,“女士,您应该不介意有一个保安吧?”
“好歹是声名远扬的暗杀王,以后您有看不爽的人,直接让他上就好,所以这次,就算了吧。”话语的尾音几乎要消散在空气里。
八尺样直视了很久那双鸢色眼睛,她在思考。
还能怎么样呢?她的孩子都向她做出保证了。
八尺样的裙摆被风吹起,她提起裙摆向她的孩子们致意,被染红的衣裙恢复成洁白。当事人的肯定,中原中也小小地松了口气,他走到八尺样面前,却突然看到对方不赞成的目光。
“我记得这个国家是有机车驾驶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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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有种做危险的事情被家长抓包的感觉。
“女士,我有异能,不会受伤的。”中原中也酝酿了一下情绪,“关于n博士的事情,太宰和我说了,我很感激你为我做的事情。”
八尺样摇了摇头:“你不需要感激我,剿灭那个实验室是我的意愿,并不只是为了你。”
“无论您的目的是什么,都让我承受了您的恩惠,所以我应该感谢您的。”中原中也退到魏尔伦身边,把那家伙拍了个踉跄,“同样的,即使一开始没有想要做,但是对您造成了伤害,我们应该向您道歉。”
魏尔伦被拍地有些懵逼,但是两双眼睛都看着他,中原中也更是恶狠狠地说:“要想我叫你大哥,就给我好好的道歉啊!混蛋大哥!”
“对,对不起!”喉结滚动了两下,魏尔伦终于弯下了腰说出时隔多年的道歉。
明明没有期待过这句道歉,但日轮真一却有种,横滨等这句抱歉很久了。
嘴唇动了动,八尺样没有出声。
太宰治在这时候突然插了嘴:“一句道歉就可以的话要什么警察啊!”
中原中也的脸抽了抽:“你这家伙在干...
嘛啊!”
盯着中原中也一副要杀人,还有“这家伙在干嘛?”“你不也是警察管不到的黑手党吗?”的表情,太宰治慢悠悠走到魏尔伦前:“你知道你们毁掉的镭钵街给横滨造成了多少经济损失吗?中也是未成年,还没到负法律责任的年纪,你都多大了,想要逃避责任吗?”
“在还完横滨的债务之前,就好好地听横滨差遣吧。”太宰治一口气说完,然后走到八尺样面前,缓和了语气,“女士,您应该不介意有一个保安吧?”
“好歹是声名远扬的暗杀王,以后您有看不爽的人,直接让他上就好,所以这次,就算了吧。”话语的尾音几乎要消散在空气里。
八尺样直视了很久那双鸢色眼睛,她在思考。
还能怎么样呢?她的孩子都向她做出保证了。
八尺样的裙摆被风吹起,她提起裙摆向她的孩子们致意,被染红的衣裙恢复成洁白。当事人的肯定,中原中也小小地松了口气,他走到八尺样面前,却突然看到对方不赞成的目光。
“我记得这个国家是有机车驾驶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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