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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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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始倒是听话,江倦一声令下,他立刻就踩了刹车。

江倦放倒座椅,慢悠悠地倒下来,玩味地看着身后的满脸菜色的周悬,“要么说话,要么自己下车腿过去,选哪个?”

周悬气得鼻子都快冒烟了,心里暗骂江住那么好的脾气怎么养出了这么个妖玩意儿,真是要了老命。

“开车,边走边说。”

路上,周悬说明了来意,在将叶明宵转交给三处之前,俞副亲自和叶明宵进行了一次长谈,原以为这个二世祖只是家族利益的牺牲品,纯粹是被推出来挡枪的,没想到他手里其实掌握着不少对叶氏不利的关键证据,每一个都是足以让叶氏有头有脸的长辈身败名裂,再无翻身之力的重大丑闻。

这些秘密本不是他能接触到的,在他染了药瘾后,叶明宣将他关在自己的住处,想尽办法为他抑制身体的不良反应,并将自己多年来收集到的证据一一给了弟弟。

叶明宣早就猜到自己一家人都会成为叶氏自保的牺牲品,却无力反抗,迫不得已牺牲了自己和妻子,以入狱的方式保住了徐子沐,并将年幼的养女叶思真交到了警方手里,这是遭受重重监视的他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收养徐子沐是个掩人耳目的做法,我想你们也会怀疑,一对刚结婚没多久的年轻夫妻,怎么会收养只比自己小了几岁的男孩,实际上这也是叶明宣对徐子沐的一种保护方式。穆雪茵父母真正的死因是服药过量,但两人从没有不良嗜好,这引起了叶明宣的怀疑,私下展开了调查。他有些自己的门路,很快就查到穆雪茵的父母生前与一名叫做梁明华的刑警交往密切。”

后来的事情,就如他们在克钦邦所了解到的一样。

梁明华是姜惩的前辈,更是在他入警后将他一手带起来的师父。早年他与江倦的父亲江寻是好友,却因一念自私拒绝了对方最后的求助,在江寻因公殉职后,一直后悔当初没能伸出援手。

妻子难产过世后,梁明华断了所有牵绊,决心查明江寻的死因,为好友讨回公道,又因着私心,不愿自己的儿子受此牵连,将刚出生的婴儿和医院同天出生的另一名男婴做了调换。

那个名叫梁小鹏,被怀着愧疚的他宠溺得不成样子的“儿子”与他并没有血缘关系,而那个被掉了包,当做普通人抚养长大的孩子徐子沐,才是他的亲生儿子。

得知这一线索,叶明宣没有贸然上门打扰,而是悄然关注着徐子沐一家的情况,想从侧面了解这家人是否知道徐子沐是梁明华的儿子这件事,从他观察来看,这一家三口对此都不知情。

就在叶明宣怀疑自己的推论有误,打算放弃向徐子沐一家求证时,徐子沐的父母却因车祸双双离世,为这本就扑朔迷离的真相拢上了一层阴云。

叶明宣本想通过学校对徐子沐进行资助,但辗转亲戚家受尽白眼和冷落的徐子沐已经决心放弃学业进入社会工作,并来到了雁息,叶明宣便借此机会接近了他。

起初徐子沐对他这个陌生人怀着戒心,并不认为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能砸到自己头上,叶明宣以他父母的车祸事故可能另有隐情,不知是否有人会伤害他为由,暂将徐子沐留在了身边。

叶明宣是个心软的人,在事情查到眉目前没有贸然告知徐子沐这些信息,后者得知自己可能并不是父母亲生完全是个意外。

“徐子沐偶然听到了叶明宣和穆雪茵的聊天,知道自己的生父可能另有其人后哀求叶明宣让他也加入调查。叶明宣虽然答应了他,却一直限制着徐子沐的调查范围,很怕他涉事太深会被藏身暗处的真凶发现,后来发生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穆雪茵因为侵入“17”的内网被追踪,在卡索动手前将自杀伪造成他杀,希望借此引起警方注意。

徐子沐赶到现场时还是晚了一步,他遵照穆雪茵的意愿,擦去了她手指上的指甲油,抹去了她自杀的痕迹,并拔掉了她的氧气管,送了她最后一程。

徐子沐被捕后,叶明宣洗清了杀妻嫌疑,与此同时,江倦挖掘出了桓宇能源涉毒的秘密,导致叶氏不得不出手,断了他这条尾巴。

“这些事情我都向徐子沐求证过了,他并不意外我们会知道这些,反而质问为什么现在才查到,我也很无奈啊。”周悬一拍江倦的额头,“其实……算了,当我没说。”

萧始吐槽:“你这种说话只说一半的人最可恨了。”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徐子沐恨我。”江倦轻描淡写道,“因为我的做法加速了叶明宣的死,他会恨我也是自然。”

“但我并不认为你做错了。”周悬舔了舔嘴角,“除了你擅自行动这点。”

他转移了话题:“叶明宵称,从几年前开始,真正属于叶明宣的企业就只有雁音一家了,桓宇虽然名义上是叶明宣的产业,实际做主的却一直是叶承志,我也调查了叶明宣的秘书陈箨,发现他的薪水一直是从叶氏总部发出的,总部可一直是属于叶承志的,这说明陈箨是总部派到雁音去监视叶明宣的,他真正服从的人,是叶承志才对。”

这点与江倦此前的猜测完全相同。

“那么陈箨的死要怎么结案?现场没有指明第二人出现的关键证据,难道要写自杀吗?”

由于陈箨的案子是雁息和宿安合办的,结案要经过几道手续,现在还没办下来,关于最后的结论一直没有定论。

“那可不就得写自杀吗?”周悬习惯性地点了根烟,“他就是想故技重施,杀了孙晨飞和张霖以后,还想靠挥发性毒气弄死你们,谁知道你们居然在云间山捡了条命回来,他又不辞辛苦地追去了宿安,却不小心中了招,把自己搭了进去。”

“也是。”萧始说,“如果他是被杀的,凶手没有理由羽}西<#整不回收凶器,就是那几块藏在燕子窝里的扩香石。”

他可是被那玩意儿害得狂性大发,咬了江倦一口,到现在疤都没消下去,现在还觉着后怕。

“我查到在陈箨出事以前,他的海外账户进了一笔五十万的账,叶明宵说,那是买命钱。”周悬说道。

“买命钱?我和江二两条命就值五十万??”

“……狗不算吧。”周悬非损他一句。

对方猛踩刹车,他差点从后排冲到驾驶室,忙又改口:“开玩笑的,应该是买陈箨的命,我觉得,叶承志应该没打算让他活着从宿安回来。”

“证据呢?”江倦抬了抬眼皮,一副困相。

“咱们这回来,不就是来求证,顺便保护叶承志的吗?”

临近目的地,车子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江倦也恢复了精神,在车停稳时反问:“谁是来保护他的?”

周悬:“?”

两人看着江倦从储物箱里拿出棒球帽戴上,下车淋着雨走到叶承志宅邸的大门前被保安拦下。

周悬还说:“这小子跟谁学的,一天天口是心非,说什么都对着干,他还在叛逆期吗?”

话音未落,江倦就很给他面子地动了手,一拳打在其中一名保安的脸上,反身一踹,把另一人也撂倒了。

周悬:“……”

萧始:“……”

“我擦!能不能在意一下人民警察的形象,别暴力执法啊!!”周悬下车吼道。

萧始跟在他身后凉凉道:“没看他戴着帽子呢吗?现在他不是警察,是悍匪。”

周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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