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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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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年却表现得越来越放肆。

他频频迟到早退,甚至最后不来上课,一度不见人影。

偶尔回来,趴在桌上,倒头就睡。

他到底是出去干什么了?

友枝心里的好奇感愈发加重,对他又有些不顾前途的行为感到生气。

趁着那个人回学校取东西,友枝偷偷跟在他身后,保持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

没想到,她最后跟着祁凛去了镇子边的稻田。

祁凛提着书包,走在前面,大风把他身上白色的校服衣摆吹得猎猎而动,火金色的夕阳,几乎与金黄的稻田连成了一片。

友枝跟着,一边新奇地打量着四周的景色。

她之前也来过这里,但是那也是好久好久之前的事情了。

已经快要入冬,水稻田里是金黄一片,稻草蓬松而干枯,带着隐约残存的米香味,不远处是一条波光粼粼的大河,微风拂过,清跃萧森。

水稻田的泥道边上,有条黄狗忽然汪汪叫着跑来,摇着尾巴,跟在少年身后。

他低下身子,摸了摸它的头,继续往前走。

友枝看了一会,然后跟了上去。

跟着他走过稻田,来到宽阔的河边,她站在树影之后,而少年坐在岸堤的台阶上,眺望着河面。

这么待了一会。

忽然祁凛拿起一块石头扔出去,接连荡出十几个水漂。

大黄狗摇着尾巴过来,坐在少年的身侧。

一人一狗就这么坐在岸堤上,意外和谐。

友枝忍不住勾唇,随后极目眺望,看到水面上有一条破渔船,船上的老翁撑着木船桨,慢慢悠悠地从水面上划过。

老翁唱着一首悠长的歌。

“水迢迢嘞——冯虚御风——”

她又看向了祁凛。

他似乎很疲惫也很厌倦,闭上眼睛,微仰着下巴,把手撑在两侧。

河风把少年漆黑的碎发吹动,白色的衣摆向后。

也吹起她鬓角的长发。

友枝扶着树干,粗糙的触感滑过指腹,她却兀自看着不远处的祁凛。

见他白皙的肤色染上金色的霞光,就那么静静地待了好久好久,一动不动。

她见状,眼睫轻动几下。

总觉得……他好像很孤独的样子。

像是承载了很多,像是陷在泥土里的花朵。

忍不住很想……靠近。

她轻轻环顾四周。

这里确实能够很好地放松心情。

……所以让他忧愁的事情,是不是很多?

那条黄狗好像看到了她,突然叫起来。

少年应声回头。

她下意识地躲到了树的后面。

手按着树干,而心脏却在忍不住发跳。

友枝低下头,看着稍显泥泞的鞋尖。

————

体育课下课早。

大家还没回来,一整个走廊里都静静的。

友枝走上楼梯时,发现那个少年靠坐在窗边,指节夹着一根烟,稀薄的烟雾缭绕,又在窗外的风中消散。

她想了想,走到他面前,看着他。

祁凛懒懒回身,抬起眸,看到了友枝。

他的目光淡淡的,没有说话,随后又把头转了回去。

“你还要像这样多久?”她终于忍不住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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