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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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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骄阳低头理着袖口,“细细算来,永安侯应当已经到郫县了。”

人人皆知当今圣上多疑,当初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就将永安侯贬至了郫县,若陈骄阳亲自去说,刘府定不会好过。

张氏抖着唇,一时说不出话来,只得去看刘之源,刘之源抿着唇,还在做最后的抵抗,“骄阳郡主你若是真去说了,恐怕你自己也难逃关系吧?”

陈骄阳不由嗤笑,“我无所谓,反正我没有什么需要顾虑的。”

堂内顿时陷入沉默,片刻后,刘之源提起笔墨,写下一封和离书。

京城事多,陈骄阳不想留,也不敢留伦绣在若水院,伦绣短住了几日后,便收拾好行装去郫县寻永安侯夫妇。

就在陈骄阳和伦玉松了口气,以为可以安稳一段日子时,陈扶阳大婚的日子到了。

原本的喜事却变成了丧事。

陈扶阳大婚第二日,与白净一道入宫敬酒。

但凡会入口之物,都会提前有人给皇上试毒,陈扶阳手中的酒本也不例外。

可不知为何,这杯酒一入喉,皇上瞬间双唇发乌,口鼻鲜血直流。

陈扶阳含泪拔出侍卫的剑,转身刺入白净胸膛。

白净倒地,用最后的气力大笑着道:“母妃,儿子终究为您报仇了,也为千千万万乡州亡故的魂灵报仇了……”

皇上陷入昏迷,命垂一线。

皇后有心要保陈扶阳,自然不能将驸马毒杀皇上的这等丑闻泄露,便将毒酒一事推栽给了皇上身边的一个太监身上。

当夜,陈骄阳正在洗漱,屋顶上方忽然传来一声瓦片碰撞的声音,青儿立即推门而出。

屋顶已不见人影,却留下了一封信。

“寅时,躲避。”

“这谁写的信,莫名其妙啊……”伦玉费解地挠了挠头。

陈骄阳也蹙眉想了许久,忽道:“不好,宫内出事了。”

信上写着躲避,而不是逃跑,说明皇宫出了大事,要生变,如此皇城便要戒严,他们定是无法逃走,只能躲避。

而这信上的时间,便是门外侍卫松懈的时间。

如此看来,这信便是陈扶阳给他们的。

这信的确是陈扶阳写的,正如陈骄阳所猜测的那样,皇上最多不过几日的命数,但这几日対于陈骄阳来说,却是灭顶的灾难,只要皇上稍稍恢复意识,定不会放过陈骄阳。

只要陈骄阳能够躲避到皇上驾崩,太子登机后,陈扶阳就能让他们活命,他的弟弟,最听她的话。

第二日卯时,天色将亮,皇上便醒了,他抖着双唇,艰难地挤出几个字,“齐缙王,陈、陈骄阳,杀……”

一时间满上京涌出无数侍卫,挨家挨户搜寻着陈骄阳与伦玉的踪迹。

左彦的手下各个牵着狼犬,一面嗅着从若水院里搜到的陈骄阳的物品,一面四处寻找着陈骄阳。

狼犬们一会儿跑到上京最南,一会儿跑到上京最北,足足寻了三日,依旧一无所获。

第四日,皇上驾崩,当日太子登基。

新帝登基,大赦天下。

街道上一扫前几日的阴霾,百姓们喜气洋洋的恭贺新帝登基。

陈扶阳坐着马车来到街上闲逛,她一路吃吃逛逛,接近黄昏时,走进了翠华胭脂铺。

迎上来的是绿竹,当年陈骄阳从郭氏手中救下的那个婢女。

她一眼就看出陈扶阳的与众不同,以及眉宇间与阁楼藏身那位的相似。

陈扶阳看着眼前的花红柳绿,兴致不高地问道:“就没有再好的了?”

绿竹忙笑着道:“若是客官不在乎价格的话,楼上便有本店当季新出的胭脂礼盒。”

“笑话,”陈扶阳朝楼上走去,“只管拿出来便可。”

绿竹将陈扶阳引上二楼,陈扶阳坐在隔间试妆时,陈骄阳忽然从帘子后走了出来。

她和伦玉换成陈扶阳婢女的装束后,几日钻入马车,向城外驶去。

马车上,陈扶阳神情低落地向陈骄阳转述白净生前的话,“他要我対你说一声,対不起。”

此时已知道前因后果的陈骄阳,静坐了半晌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为何会你答应帮他毒害皇上?”

陈扶阳眼神中情绪十分复杂,她声音淡漠又冰冷,“他杀了我几任驸马,所以我便应了白净。”

陈骄阳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她口中的他,定是皇上,至于皇上为何要杀驸马,陈扶阳没有说,她也不曾问,但陈骄阳心里也能猜到个七七八八,皇室的婚事,到底有几个能真正的不和朝事关联?

陈扶阳叹道:“但他始终是我父亲,所以我不会下手,但是我可以给白净一次机会,若是成了,我会亲手杀他给父亲报仇。”

说着,她抬眼看向陈骄阳,“并且给你逃生的机会。”

陈骄阳问:“若是不成呢?”

“不成?”陈扶阳淡笑道:“那我就陪他一起死。”

出城的一见到长公主令牌,很快就放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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