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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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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利院的位置偏,道路车流稀少,陆离铮单手磨着方向盘,匀速前行。

主干道尽是两侧平房矮楼,多数店家的霓虹灯牌都已折旧掉落偏旁部首。

不伦不类,却别有一番风味。

红灯时陆离铮偏头,看向副驾双膝并拢、坐姿乖巧的少女,低笑问,“我能抽根烟吗?”

钟浅夕单手托着毛绒球软语答,“可以呢。”

“打火机在哪儿。”陆离铮努下巴,“我没手,浅浅帮我点下?”

“嗯。”钟浅夕听话得去取拿只银白打火机,表面磨砂,触感舒适特别。

一个低头、一个伸长手臂,配合得当。

跳跃的幽蓝火苗同时点亮彼此的眸子,还以薄唇间的明灭猩红。

陆离铮左手夹着烟,扶在车窗边轻掸,喉结滚了滚,低沉夸,“好乖。”

“那以后不要给你点了。”她不徐不疾地回,指腹触到块凹陷的纹路,路段灯距大,钟浅夕举高了点儿,终于借月看清。

&,拉丁语词汇,意为“他们曾活过”。

钟浅夕是跟陆离铮一起知道这个词汇的,那时他们都还挺小的。

陆妈妈是哲学博士,某日不知为何讲到了古罗马政治、哲学家西塞罗。

具体是公元前那年的事早模糊不清了,倒是因为这个词把人物事件记得相当清明。

陆妈妈悠悠然的讲着,“喀提林事件的最后,西塞罗作为执政者挥剑处决了叛乱者,回到公共广场,对罗马人民宣布:“vixerunt”,他们曾活过。”[1]

以生论死,给了年幼的钟浅夕很大的震撼。

不知道为何会把这个词刻在打火机上随身带着。

她偏头去看坐在旁边的少年,陆离铮开车算得上专注,虽然姿态懒倦,但始终目视前方。

时而闪过的路灯以鼻梁为分界线打亮半边优越侧颜,半明半寐间,钟浅夕心跳的节奏逐渐纷乱。

沐城是典型的丘陵地貌,北高南低,环山涉水,平原少之又少。

“坐我的车怕不怕?”陆离铮漫不经心问。

钟浅夕不明所以,“怕你飙车吗?”

陆离铮减速靠右侧停车,看着她认真问,“那我们浅浅想试试吗?”

钟浅夕耸肩,“试呗……就当是舍命陪混球了。”

“喂。”陆离铮解安全带凑近,曲指骨,轻蹭她的鼻梁,眼尾噙笑,狂妄道,“我车开得特别好。”

“知道了知道了。”钟浅夕敷衍着,“是唠嗑都要靠边停车的那种好。”

陆离铮轻嗤了声,按开她的卡扣,“我这张脸就那么好看吗?目不转睛啊浅浅,你但凡看看四周,都知道我为什么停吧。”

钟浅夕略过陆离铮的脸,看向道对侧的牌子。

灯牌斑驳,隐约可见的是暧昧的灯牌。

“24小时成丿生生舌”

她涨红了脸,下意识地往后缩,椅背导致她根本没有多余的躲闪空间。

钟浅夕磕磕巴巴地讲,“我、我、我未成年。”

陆离铮饶有趣味的欣赏触电小狐狸的娇羞模样。

手臂撑着椅背,方便随时能把她按住,接着指了指她背后的方向,意味深长地问,“你想什么呢?”

钟浅夕机械性的扭过头,便利店蔚蓝的光晃得她眼前一黑。

“车上、还是敞篷露出。”陆离铮捏起落在她腿上的毛球晃晃,气定神闲地戏谑,“看不出啊,你挺野啊。”

他蓦地贴近,呼吸扑在耳侧,喑哑磁性的嗓音递进耳畔,“等你成年,我陪你玩。”

钟浅夕掌心推着他的肩膀把距离拉开,开门下车往便利店走。

店不算大,货架密集,容不下两人并肩站。

陆离铮拎了只购物筐跟在她身后,钟浅夕也不回头,就直接往筐里扔,她对零食不太感兴趣,拿了包蔬菜干后就兀自去找麻薯。

她就很喜欢这种糯叽叽的东西,可吃多了腻人又涨肚。

所以总买独立包装的那种,一次一只。

绕了两圈才成功找到,不过货架上只剩下寥寥三袋,钟浅夕往上瞅了瞅,最顶层的架子上堆着没来得及上货的麻薯。

她踮脚想去勾下来,刚伸出去就被卡住的露脐装限制住动作。

骨节分明的手覆到盒面,陆离铮懒洋洋的嗓音响起,“要哪个味道?”

钟浅夕面无表情的收回手,“红豆的。”

接着很轻地踩了下他的鞋,装作无事发生过,跑去看冷柜。

“恩将仇报是吧?”陆离铮轻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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